来有些摇晃,脸上也有一条明显的红痕。身上的衣裙倒挺齐整干净,应当是来之前已经换了新的。 见到几日不见的主子,灵心再顾不得身上的痛,快步走近了屋内,声带哭腔:“姑娘,您回来了!常嬷嬷跟奴婢说的时候,奴婢还不相信……” 江漓用手抚上灵儿脸上那道伤痕,眼眸里的恨又深了几分,问:“我没事,倒是你,被谁伤的?” 灵心这才想起脸上的伤口,双肩一颤,错开了眼:“没……没什么,是奴婢不小心……” 姑娘虽然是江府的嫡长女,可自从继室夫人进门后,姑娘的日子一日比一日艰难,前几日竟然被袁氏逼婚扔进柴房! 如今姑娘安全回来了,她不想姑娘因为她的事伤怀愁闷,平添烦恼! “说实话。”江漓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灵心茫然地抬起头,看到主子沉沉的脸,那双眼睛不再是盛满无辜的清澈,而是带着些许的戾气。 姑娘好似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她有些不习惯,试探着应道:“姑娘,您怎么了?” “不过是想通了一些事。”江漓淡道,握住了灵心的手,“你不必瞒我,我被关在柴房的那几日,袁氏打你了是吗?” 何止是打! 灵心闻言,眼眶一热再也忍不住,哽咽道:“继室夫人心肠真坏,奴婢见您被关到柴房,就想找老爷求救,谁知道才跑到老爷书房外就被候在那里的常嬷嬷抓回了后院。常嬷嬷拿着一根鞭子抽奴婢,奴婢痛得晕了过去,他们就把奴婢扔到了荒园里!” 说着,她撩开衣袖,露出了手臂上深红交错的伤痕。 江漓看着那一道道触目心惊的伤口,心中恨得咬牙,原来前世被关在柴房时,灵心也遭受了如此重的折磨。 她感动于灵心的忠心,也懊悔那时被袁召蒙骗,根本无暇留意到此事! 江漓握了握拳,将灵心拉到圈椅上坐下,拿出金创药替她上药,边道:“灵心,你想不想离开这里。” “姑娘,您要离开这里吗?”灵心震惊地瞪大了眼,可除了江府,她们又能去哪里呢? “我们北上,去京城。”江漓的声音平缓中带着坚定,“我曾在书房外听父亲提起,外祖父虽然已经退隐朝堂,但舅舅却十分出色,已经在朝中崭露头角,如果能联系到他们,我们就能离开。” 灵心闻言,也欢喜起来,期待地问:“怎样才能联系到京中的舅老爷?奴婢,奴婢就是舍了这条命也要替姑娘办到!” 江漓见她这副舍身赴死的样子,忽然笑了,摇头道:“不必你舍了命,一会儿我们去见袁召时,你只需要……” 她示意灵心附耳过来,在她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灵心原本神色震惊,可听着听着便开始连连点头,她信誓旦旦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能办到!” —— 常嬷嬷送回灵心后,就得了袁氏的令,“请”江漓移步后院小花园和袁召少爷相见。 江漓对此早有准备,也不迟疑,带着灵心便跟随前往。 袁召此时在花园凉亭内等着,一身浅青色的锦衣,头戴银色发冠,手力拿着一册书,一手背后看着湖中的游鱼。 这一副模样,怎么看怎么像是颇有抱负的才子形象。 可前世相处几载,江漓早看透了袁召这个草包的本性。即便是衣衫饰物装点得像模像样又如何,那双带着精光市侩的眼睛,丝毫藏不住他污浊肮脏的内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