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立体深邃一些,眼睫非常浓密,瞳孔更是特别,仔细瞧着似乎有一圈细细的金色纹路。 他歪头上下打量林之南,又伸手从她领子里勾出那块玉坠看了看:“你就是林之南?” “真是个小可怜,怎么摔成这丑模样。” 他抚脸叹气,“要是换了我当场就不活了。” 林之南:“……” 所以她现在到底是有多丑? 以及这人又是哪儿来的? 那少年摇摇头,“罢了罢了,也怪师兄来迟,又被其他事耽误,现在才找到你。” 他仿佛在做什么心理建设,深呼吸了几下,这才把林之南抱起来,林之南的视线又有了变化,终于能看到周围的树林,看到远处的山崖了。 “小可怜,我晓得你现在听得到我说话,” 黑皮少年背着她,脚踝银铃轻响,他脚步轻快地往林中走去,“你先安心闭眼睡吧,醒来就好了。” 闭眼睡觉? 可是她闭不上眼睛呀。 林之南想,要是能闭上,她早闭了,总觉得自己眼球都快被风干了。 一只腕上缠了数根银饰的手靠近过来,遮了她的眼睛,她感觉有轻柔的力道将她的眼皮轻轻往下压,一成不变的透着暗红色的视野终于被安稳的黑暗取代。 后来林之南才知道,其实她当时是真的“死”了。 无法闭眼,死不瞑目的那种死。 …… 大雪封了山林,入目之处一片皑皑白雪,转眼又是一年冬天。 林之南打开门,看着外头的冰天雪地,叹气。 倒也不是冷,毕竟这已是她被送来天山的第三年,在这终年白雪不化的天山山巅,冰天雪地就是日常所见,之所以叹气,是因为无聊。 她扳着手指数了数日子,走出门去,脚踩在及膝深的雪地上,却并未深陷下去,只留下了最上面一层薄薄的脚印,她回头瞧了瞧那些脚印,嘴角一勾,提气纵起,脚尖在雪地上几个轻点,整个人轻飘飘地已飞出几丈远。 她在树林间熟练穿梭,惊飞了稀稀拉拉的几只鸟儿,在膝盖隐隐发痛之前,她如预计那般落在了林子深处的那间院落前。 “师父!” 她兴冲冲推门进去。 刚推开门,一颗黑色棋子飞了过来,她熟门熟路地歪头躲开,然后就听到那一如往常平淡无波的声音说了一句:“安静。” 说话之人坐在桌前,白衣白发,身形颀长清瘦,正一手托腮一手执棋往面前的棋盘上落子。 “师父!” 林之南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双手托腮问,“师兄是不是今日回来?” 对面之人抬起脸来,虽然是一头白发,但他面貌却还很年轻,仿佛还不到三十,五官清俊,眉眼平静无波。 这是三年前,让她“起死回生”的救命恩人。 她至今不知道他的姓名,来这儿的头一年,她只能躺在床上当植物人,第二年开始才逐渐恢复身体控制力。这期间,一直是这位先生给她施针度真气并开药方喂她,她才逐渐好转。 甚至他还很细心地为她治好了血肉模糊的脸。 在她能下地走出屋子的那天,她亲眼看到这位先生背着竹篓从远处的雪林中走来,漫天风雪中,这人身形单薄,银白长发飞扬,走至她面前时,她看向雪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