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绳索,带着她向上飞起。 阿南的双足在冰瀑布上一点,借着他提携的力量,正要凌空跃上石头之际,耳畔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她仰头一看,立即大惊。 山顶雪峰不知何时已摇摇欲坠,看似坚不可摧的千年积雪,在那声闷响后,向着他们坍塌而下,眼看那滚滚雪流已经势不可挡。 “阿琰,跳!”阿南说着,腰身一转便钻到了冰崖下方。 朱聿恒虽拉着她而未能回头,但听到她发出的指令,他毫不犹豫便从冰崖上一跃而下,随即,在下坠的途中翻转身躯,一把握住了冰崖下她伸出来的手。 阿南一手抱住冰崖下的巨大冰凌,右手险险将他拉住。 就在拉住他的刹那,上方的雪已经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挡在他们上方的冰崖被压得往下一沉,阿南怀中抱住的巨大冰凌被压得喀嚓而断,眼看两人都要跌下去。 正在此时,阿南一眼瞥到冰崖后方是一片黑洞洞,心头正在一闪念之际,朱聿恒已当机立断,在下坠之势缓了一缓之际,直指冰崖后的洞窟。 阿南不假思索向着洞内扑去,仓促抱住了里面的一块石头。 朱聿恒被牵着挂在洞口荡了一荡,避开了坍塌下来的冰崖,却躲不开扑头盖脸砸下的坚硬冰雪块。 冰瀑布被上方的雪崩击得粉碎,冰块锋利且沉重,他无法睁眼,只能尽量蜷缩身体贴附壁上,减少受击面。 在下落的雪块中,他的身体一寸寸上移,是阿南勾着洞内石头,将他奋力拉了上来。 冲破冰雪,他们终于爬入了冰瀑布后的洞口。 外面声势震天,透过逐渐稀疏的坠落雪块,阿南看到众人躲入了下方冰盖裂缝,才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那声闷响,是不是有问题?” 朱聿恒肯定道:“这些冰雪在山头已逾千百年,我们刚刚的动静并不大,怎会引发如此巨大的雪崩?” “那声闷响可能就是有人在山头引爆,选择了我们最为紧要的时刻,就是要将我们活埋在这座雪山之上!”阿南一身戾气,怒道,“那个王八蛋,被我揪住后,非把他大卸八块、千刀万剐不可!” 话音未落,洞内忽然响起了一阵怪笑声:“口气不小,你们过来试试?” 他们当即惊起,警觉地寻找声音的来处。 在冰洞中回荡的声音,飘忽中带着一丝嘲讽之意:“无知小儿女,雪崩是老夫为你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而第二份礼物,就是这个山洞,当做你们的葬身之地!” 话音未落,洞中陡然一亮,是日月的光华铺天盖地而来。 正是那一晚,曾经在山林中与朱聿恒相斗的日月。比他的更薄更透,光华绚烂,瞬间便照亮了整个山洞。 朱聿恒凛然不惧,大步向前挡在阿南面前,手中日月应声而出,与之相抗。 两个日月在这狭窄昏暗的洞中相遇,如烟火骤然相射炸开,彼此穿插又互相纠缠,眼看所有薄刃便要缠在一处。 阿南睁大眼,紧盯着面前这万千流光的碰撞。 她是第一次看到两个日月相斗的奇景。傅灵焰所制的武器,比从三千阶坠落的她所制的,自然更为绚丽夺目。但朱聿恒的控制力却比对方强出了一截,毕竟这世上,天赋绝顶的棋九步只有寥寥可数的那几人,对方显然不是。 于是对方干脆将日月作为一个多点散射攻击的武器,近乎蛮不讲理地仗着武器之利,步步进逼,要废掉朱聿恒的日月。 他可以拼舍武器,朱聿恒却不愿让阿南亲手所制的武器受损,因此只能竭力避免相撞。 一个胡乱打击、一个谨慎避让,一时间朱聿恒开始束手束脚。 阿南在旁边看得又气又急,大喊一声:“阿琰打他!弄坏了日月我再给你做!” 话音未落,朱聿恒手下已是一紧,日月尽数浮于空中,骤然发出嘤嘤嗡嗡的声响。 对方的日月虽更为薄透,但也因此更容易受应声与风势的带动,反而被朱聿恒较重的日月反控。 而朱聿恒更仗着棋九步之力,以一己之力操控两个日月,如万千雨点瞬间反转飒沓,将他的武器也化为己用,卷袭回刺客彼身。 在百余片利刃的清空振响中,对方被朱聿恒惊世骇俗的控制力震慑,竭尽全力将纠缠的日月收回,转身便向后闪去,迅速消失于山洞之中。 知道他与傅灵焰、山河社稷图关系极大,朱聿恒立即加快脚步,向内追了过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