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正好撞到了他们的枪眼上,顿时死伤无数,后方的人个个都震惊地停下了脚步。 眼看昔日的兄弟死于非命,阿南心下绞痛,她将手中千里望一丢,跳下石头向着那边飞奔而去。 但未到战阵,她便看到前方不远处,一条人影在包围中一脚踩空,眼看就要掉下悬崖。 是魏乐安,他年纪大了,又腿上有伤,眼看要遭遇不测。 危急中,他揪住了崖边一棵荆棘,即使手掌被刺得血肉模糊也不敢放开。 但荆棘毕竟根浅枝细,哪能承受得住一个人的体重,眼看被魏乐安下坠的力量连根拔起。 他下意识紧闭起双眼,没想到自己在海上纵横多年,最终居然要在这深山老林中跌个粉身碎骨。 就在此时,一只手忽然伸来,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下坠的身子捞住。 魏乐安抬眼一看,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他的人,正是阿南。 “你……”他不知如何说才好。 而阿南已经伸出另一只手,拼尽全力将他拉了上来,带着他跌坐在悬崖边。 原本正在发号施令的诸葛嘉,看见阿南不仅冲入了战阵边缘,还救起了一个海客,不禁大为皱眉。但为了防止误伤阿南,也只能无奈示意士兵们将枪口移开,不要对准她。 海客们面面相觑之际,也抓住机会立即转身,在枪弹稀疏之际,立即逃出射程圈。 魏乐安喘息未定,望着阿南神情复杂:“南姑娘,你……你现在已经是那边的人了,我不妨碍你的前程,你何必为我……” “别说了,我做事从来只顾自己的喜好。”阿南毫不迟疑地拉起他,示意他和自己站在一起,免得被误伤。 刚一起身,魏乐安发出一声痛苦□□。阿南低头一看,他之前的腿伤迸裂,殷红鲜血狂涌出来,湿了半边衣物。 “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 前方海客已经退散,山路崎岖,魏乐安的伤势如此之重,显然已经无法赶上他们,更不可能在这个密林之中存活。 阿南略一犹豫,俯身道:“上来,我背你走!” “不,南姑娘,你别管我了……”魏乐安正在迟疑之际,阿南不由分说,已经将他扛在了背上。 魏乐安伏在她的肩上,拍着她的背感慨万千:“南姑娘……你十四岁时忽然降落到我们船头,说自己来报答当年公子的恩情了,那时候你还没有司鹫高呢,这几年来……我们眼看着你风里来雨里去,一天天长大……” 说到这,魏乐安不由苦笑。 其实海客们还开过玩笑,说阿南长得这么高,可能一般的男人都不会喜欢吧。 毕竟谁都知道,公子喜欢的江南佳丽,是方碧眠那种小鸟依人的模样。而阿南却显得太硬朗了,一般的男人,谁能接受呢…… 他这样想着,目光不自觉地越过树林,越过人群,落在那边朱聿恒的身上。 宽阔的肩膀,颀长的身躯,坚定的身影与手中一往无前的日月——这样的人,可能才是阿南真正的归宿,才是能够与她一起在这天下纵横的鹰隼吧。 他的目光又转向崖边的方碧眠。 她手上的烟火已经熄灭,此时正呆呆地站在悬崖边,攥紧她被烫伤的手。 旁边的士兵冲上来,火铳对准了她,有人大喊:“她是青莲宗的余孽,绝不可放过!” 阿南没有理会方碧眠,见朱聿恒与竺星河缠斗,海客们已经散入山林,便朝着诸葛嘉一挥手,问:“还追得上青莲宗吗?” 诸葛嘉抬头向对面山上看去。山高林密,但青莲宗伤残甚多,依稀可见奔逃痕迹,比海客们可好追捕多了。 当下他向着神机营士卒们一挥手,示意他们分列队伍,准备搜山。 “南姑娘!”崖边的方碧眠忽然开口,狠狠地叫了阿南一声。 阿南没理她,安顿好魏乐安,径自指挥士卒分路包抄的路径。 方碧眠见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又大声吼了出来,破音凄厉:“司南,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对我们青莲宗动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