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死阵,挽狂澜于既倒,这……或许就是我的天命!” 太子与太子妃都是流泪哽咽,望着自己的儿子,久久无法言语。 而朱聿恒的话语,如从胸臆间一字字挤出来般郑重:“爹,娘,不要怪阿南。是孩儿将她扯进了这原本与她无关的旋涡之中,她的命运也因我而改变。如今我们是生死同命的人,没有了彼此,我们都无法独活。若这已经是最后的阵法,那我,绝不会让她挡在我的面前,替我承担风雨;我也绝不会龟缩于她的身后,任由她被风暴侵袭。” 虽千万人吾往矣。 在日光遍照的回廊中跪下,朱聿恒朝他们深深叩首,然后起身作别。 二十年朝堂风雨,他们一直是彼此最大的倚靠与后盾,但此时此刻,朱聿恒郑重向他们道别:“爹,娘,请恕孩儿不孝,聿儿……拜别了!” 太子妃泪流满面,向着离去的儿子追了两步,颤声道:“聿儿,若你不能安然回来,娘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朱聿恒没有回头,他只是垂下手,默然握紧了腰间母亲以鲜血调朱砂为他抄写的经文,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随即,他便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去,仿佛多留一刻,回一次头,他那决绝的意志便要被冲垮,再也无法离开。 ……第207章 宛丘之上(5) “两个月……” 阿南喃喃着太子脱口而出的话,在明灭火光下仔细查看着朱聿恒身上的血痕。 加上新出现的阳维脉,确实是六条殷红刺目的痕迹。 剩下两条,应该还能留给朱聿恒三四个月时间,即使横断山破阵失败,也足以令他回到应天。 “难道那个天雷无妄之阵,在榆木川那一次,便算是发动过了?可是山河社稷图并无反应啊……”阿南将手按在他胸口,抬头看他。 朱聿恒长出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衣服掩好,说道:“那一处阵法所在不明,对应的经脉也诡异,好像处处透着诡异。” 阿南没说话,默默拨着火塘,心想着,如果傅准和太子所说是真,那么阿琰如今剩下的时间,已经只有横断山脉阵法发动前的寥寥数日了…… 心口悲怆,不可抑制。 她抓起手中的柴火,狠狠往火堆中丢去。 腾起的火光将她的面容照得殷红,她仿佛发誓一般,狠狠道:“这个阵法,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了,就算豁出一切,也非破不可!” 朱聿恒却比她显得坦然,盘腿坐于垫子上,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将她拥入怀中。 死亡已近在咫尺,过往一切龃龉,如今都已不重要了。 阿南在他的肩头静静靠了一会儿,才开口问:“我比你早出发了好几日呢,你什么时候到寨子的?” “就在今晚。幸好你们人多脚程也慢,而我轻装上路,又日夜竭力追赶,总算追到了。” 想象这阿琰一路翻越山河奔赴而来的情形,阿南心口一悸,喉口微哽:“那,你在过来的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人?” “我一心赶路,并没有注意什么,怎么?”朱聿恒说着,抬手拨拨她额上的发丝,疲惫与适才的激动让他声音显得喑哑,“谁知我一路追赶,总算追上了你,你却不肯多看我一眼。” “因为,我心里有团疑问,还得你解答。”阿南心下微热,抱着他的手臂,仰头看他,“阿琰,我问你,你这两天有没有做过对不起我、或者我朋友的事情?” 朱聿恒垂下眼睫,凝望着她:“我说过绝不会再骗你、欺哄你,说到做到。” “这么说,也不会对司鹫下手喽?” 朱聿恒更显诧异:“他怎么了?我为何要对他下手?” 阿南将悬在火上的茶壶取下来,倒了两杯茶和他慢慢喝着,将司鹫的伤势及受伤经过说了一遍。 “我看司鹫的伤口,从形状、角度、手法到伤痕分布,这世上,确是只有日月才能形成这样的伤口。你也知道,这日月是我亲手所制,也花费了不少功夫,我敢肯定,在这个世上,除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做得出来……” “不,还有一个人。”朱聿恒道,“你说过的,日月原本是傅灵焰的武器。” “但傅灵焰在海外销声匿迹六十多年,应是已经仙逝了,更何况来这深山中为难司鹫?”阿南与他都知道这个想法荒谬,摇头道,“是以海客们都怀疑是你在暗地下手。” 朱聿恒冷冷一笑:“若当时竺星河就在司鹫左近,我自然要替杭之报仇,又怎会挑软柿子捏?” 阿南深以为然,她伸手抓过朱聿恒腰间的日月,轻轻地晃动着,听着清脆空匀的珠玉撞击声在这夜晚响起,如同仙乐。 “总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