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来我与大伙儿守望互助,刀山火海共同进退,恩义自在心中,何须谢字出口?只是如今我还有要事在身,这杯酒就先寄下啦,改日得空,我一定回来好好陪大家喝个痛快!” 竺星河没料到她居然能神情如此轻松地与自己告别,心口一紧,“阿南”二字就要脱口而出之际,张口忽觉鼻间微香,闻到了阿南身上的香气。 这香气让他神情陡僵,抿紧了双唇,将一切消弭在了沉默中。 而阿南再不说什么,冲他一笑,又向司鹫一扬手,打马便要离去。 司鹫急了,当即追了上去。 荒漠之中,道上尘土飞扬,司鹫被迷了眼睛,不料阿南的马正在转身,一蹄子已经撅向了他的腰间。 坐在旁边马上的朱聿恒反应迅速,手中马鞭挥出,勾住司鹫的右臂,一拉一带,他猝不及防失去平衡,身体往旁边一偏,堪堪与马蹄相擦而过。 司鹫跌在道旁的草丛中,狼狈不堪。 右臂衣服被扯破,他察觉到是朱聿恒让自己摔跌的,来不及拍去身上的尘土草屑,便跳起身指着朱聿恒,冲阿南大吼:“阿南你看,他居然偷袭暗算我!你……你还不赶紧回来,跟这种小人混在一起干什么?” 阿南解释道:“司鹫你别误会,阿琰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却故意让我跌跤出丑?你看我衣服都被他扯破了!”司鹫一拉自己的衣袖,见朱聿恒神情平淡,一气之下,愤恨地猱身而上,便要将这个抢走阿南的罪魁祸首从马上踹下来。 朱聿恒看在阿南的面子上,也不与他计较,挥鞭缠住他的手腕,手腕劲道一发,将他再度摔在了道旁草丛中。 司鹫爬起来,气愤挥手,手背迅疾擦过朱聿恒的马身,然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连退数步。 虽只是一瞬间的交错,但朱聿恒料想他必定对自己的马做了什么。 他生下来便在朝堂与老油条打交道,司鹫这种心机在他眼里等同白纸一张,因此他神情无异,也不去查看马身,只对着阿南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阿南叹了一口气,抬手示意司鹫:“司鹫,把解药给我。” 司鹫气怒交加:“阿南,你还维护他!你没看他刚刚怎么对我吗?你居然替一个外人谴责我!” 阿南无奈,对朱聿恒道:“算啦,就是点麻药,此处离梁家不远了,我们到那边后,换匹马便是。” 朱聿恒也不介意,两人拨转马匹,沿着官路便离开了。 见她真的抛下他们走了,司鹫气急败坏,一指阿南与朱聿恒的背影,对竺星河急道:“公子,你快去把阿南拉回来啊,她最听您的话了!” 竺星河伫立在道旁望着阿南,身躯绷得笔直,一言不发。 司鹫催促道:“公子!” 旁边的方碧眠拉住他,道:“司鹫,你与南姑娘多年情谊,何必为了一点小事而伤了和气呢?” “难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阿南跟别人走掉?”司鹫闻言,心下更加气恼,抬手一扯衣服,“你看,我衣服都被弄破了!这还是你熬夜给我缝的呢!” “多大点事呀,我再给你做一件不就行了。这样吧,你把解药给我,我替你送过去,再劝劝南姑娘。”方碧眠说着,接过他的解药朝竺星河嫣然一笑,“放心吧,我也是姑娘家,和南姑娘总好说话些,尽量将她劝回来。” 阿南与朱聿恒尚未走出多远,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和呼唤声,回头一看,方碧眠骑马追了上来。 她笑意盈盈道:“南姑娘,司鹫知错啦。他刚刚没看到殿下是在帮他,现在拉不下脸来道歉,因此我替他把药送过来。” 阿南接过药,打开瓶口便闻见了一股极为怪异的气味,十分冲脑门。 她熟知司鹫的东西,见气味不差,便拨马靠近朱聿恒的身边,臂环中小勾弹出,将马身上几根细细的针起了出来。 那针一脱离马身,当即出现了几个极小的血洞,鲜血直飚。而这匹被动手脚后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马,此时似是终于感觉到了疼痛,当即弹跳了起来。 朱聿恒反应迅速,一扯缰绳立即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