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捏着她的脸颊左看右看,“啧啧啧,你就每天用这种脸对着皇太孙殿下?要不要姐姐教教你,怎么让男人乖乖听话,永远逃不出你手掌心呀~” 阿南打开她的手,跟她碰了碰酒杯:“你先把江小哥搞定再说吧。” 绮霞笑嘻嘻地抿了两口酒下去,脸上终于露出点羞赧神色:“实不相瞒,你猜猜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呢?” 阿南唬得一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 “唉,本来我真的只想和他坐船出去看看风景,散散心的。”酒不醉人人自醉,绮霞靠在椅背上捧着酡红的脸,“结果,我们穿过芦苇丛时,船身忽然一晃,我就趴在他身上了。” “那趴一下也不至于……吧?” “我摔趴下来时,把他胸前的铜锁给扯下来了,然后就掉水里了。”绮霞扶着脸,懊恼道,“什么嘛,一个小破锁而已,他却跟丢了命似的,说那是他从小戴到大的。我说你当时迟迟不救我还弄丢了我的金钗呢,我们两人就吵起来了,然后……” 阿南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绮霞自己也是糊里糊涂的,撑着头满脸绯红:“哎,总之……我说我捞不回来、赔不起,那我只能肉偿了!我就……我就把他压倒在船舱里了……” 阿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绮霞则盯着桌上跳动的灯火,两人一时都无语。 最终,还是绮霞灌了口酒,揉揉自己滚烫的脸,说:“我这回也是亏大了!以前客人留宿至少要一二两银子的,他那破锁能值几个钱啊!” 阿南只能问:“避子汤喝了吗?” “喝什么喝,大夫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绮霞把酒杯重重搁在桌上,又斜了她一眼,“阿南你很懂嘛,你和阿言……殿下上次大半夜把我赶出去,是不是也……” “没有!我们啥事也没有!”阿南一口否决,但一想到那夜她被阿言压在床上的情形,觉得自己的脸颊也烧了起来。 和阿言在危急时刻,确实顾不上许多,搂抱过好几次…… 仿佛要驱赶心中这股悸动,也仿佛坚定信念,阿南斩钉截铁道:“我心里有人了,我有公子!” 绮霞这女人喝了点酒,满脑子全是邪念,笑嘻嘻地摸向她的脸:“那你和公子是不是也……” 阿南“啪”一声打开她的爪子:“我和公子发乎情止乎礼!”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你都十九了,你家公子多大?这么大的男女天天凑一块儿,还一起发乎情止乎礼?” “因为,因为……”阿南一时语塞,“你见到我家公子就知道了,他是神仙中人,你别亵渎他!” “好好,你舍不得……那你家公子对你呢?” 阿南踌躇着,十四年来的一切在眼前飞速闪过。 第一次见面时,他牵着她的手将她拉上船;她出师时,他摸过她的头夸奖她;她在战斗脱力时,他也曾将她拥入怀中带她撤离…… 可是,过往中无论何种接触,感觉与绮霞问的,都不是一回事。 见她迟疑着无法回答,绮霞又问:“那承诺总有吧?公子跟你说过吗?他什么时候娶你?有多在乎你?” 这一连串的问题,阿南全都无法回答。莫名的焦灼伴着热辣的酒劲冲上脑门,她驳斥道:“当然在乎了!我是公子手中最好用的一把刀,我为他大杀四方,所向无敌,他不在乎我还能在乎谁去?” “哈哈哈哈,阿南你真好笑。”绮霞指着她气急败坏的脸,嘻嘻醉笑道,“有人拿刀杀人,有人拿刀切菜,你听过有人跟刀成亲的吗?凶器用完就得了,谁会抱着它睡觉啊?” 阿南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气得脸色都变了:“胡说!我家公子、公子他……” 可多年来,一直横亘在她心中的那个念头,忽然借着醉意,炸裂弥漫了她的整个胸臆——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路就走错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