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重负,赶紧应允,准备退出。 阿南看着朱聿恒嘟囔:“小气鬼,东西不交给我也就算了,还一口就给我打了个对折,这也太少了吧?” 朱聿恒淡淡道:“凡事都得按规矩。” “看在珍珠的份上,算了算了。”阿南摸了摸臂环,正说着,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女子尖叫声。 叫喊者显然在极度惊吓恐慌之中,那声音就像是硬生生撕裂了喉咙逼出来的,听在耳中令人心口一颤。 阿南立即站起身,开门出去一看,走廊拐弯处有个姑娘正连滚带爬地往这边扑来,可才跑了两步就手脚发软瘫倒在地,只能竭力尖叫着,大喊:“救命……救命啊!” “绮霞?”阿南一眼就认出了这被吓坏的姑娘,忙上去扶起她,问:“怎么了?” 绮霞吓得涕泪满面,死死揪着她的手,面无人色道:“阿南,他死了,死人了……” 皇太孙所处的范围内竟然出了事,韦杭之大惊,抓紧了手中的佩刀,向廊下几个穿便衣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侍卫立即分成两批,一批护住朱聿恒及他所处的房间,一批奔入那个出事的房间。 阿南扶着绮霞在栏杆边坐下,轻拍着绮霞的手背安抚她,一边探头往屋内看去。 酒楼的雅间并不大,与他们所处的隔壁间一样,都是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还有一张小榻放在窗下以供客人歇息。小榻旁边是脸盆架,搁了一个彩绘木盆,里面盛着清水,以供客人喝醉时可以洗把脸。 而此时,一个穿着宝蓝直裰的健壮男人,正趴跪在脸盆架前,脸埋在木盆中,一动不动。 饶是阿南见多识广,也未免被这样诡异的情景给震了一下,脱口而出问:“他……死在脸盆里了?” “怎么回事?”诸葛嘉沉声问绮霞。 绮霞吓得语无伦次,惊慌道:“我……我一进门就看到他扎在水里一动不动,还以为是在、在洗脸,叫他不应,就走过去就扶他起来。可他这么重,我根本拉不动,只看到他的脸在水里偏了偏,那……那就是一张死人脸啊!我……我吓得赶紧叫救命……” 说到这里,她看看自己刚刚拉过尸体的手,崩溃惊哭,再也说不下去了。 屋内一个侍卫上前查看了尸体,冲诸葛嘉摇了摇头,禀报道:“没气了。” 诸葛嘉问:“是不是暂时闭气了?先提出来吧。” 侍卫便将那男人的衣领揪住,扳过身子。 那男人啪嗒一下就滑倒在了地上,脸盆被打翻,泼了满地的水。他面色惨白,嘴唇和指甲乌紫,口鼻间弥漫着一片细小的白色泡沫。 “确是死了,而且……是溺死的。”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浅浅的木盆,难以相信一个人竟然能在这样一个木盆中溺毙。 朱聿恒在门外看见那个人的脸,不由得微皱眉头。 阿南忙问:“阿言,你认识他?” “嗯,这是登州知府苗永望。” 绮霞也立即点头:“是啊是啊,是苗大人啊!” “登州知府?”阿南有些诧异,“他一个山东的父母官,跑到应天来干什么?而且还如此诡异地死在这里……” 朱聿恒没有回答,目光又落在旁边墙壁之上,略一皱眉。 阿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见墙上三个极淡的微青色印记,应是有人用手指在墙上轻抹出来的。 淡淡的三枚月牙形状,月牙的下端凑在一起,那形状颜色看起来像是一朵青莲。 阿南看了看说道:“指印纤细,应该是哪个姑娘手上沾了眉黛,就顺手擦在这儿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的。” 朱聿恒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诸葛嘉则吩咐侍卫们:“去看看死者身上有没有伤痕。” 侍卫们将苗永望尸身查看了一遍,毫无所见。 刑部的仵作很快赶到,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脾气有点大,张口就埋怨道:“一群人拥进来,还把死者的尸体都翻倒了,这一塌糊涂,老头子处理起来有点难!” 诸葛嘉冷冷道:“尸体是我叫人翻的。万一只是呛水闭气呢,我是救还不救?别说他是朝廷命官,就算普通人,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