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下的那半个楚字,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驿站这场火、甚至是与此相似的三大殿火灾,都与楚家有关系?”阿南正在思忖着,后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人声隐隐。 阿南回头看去,问:“怎么了?” 朱聿恒一眼看到韦杭之等人似乎在围捕一个人。他心中有鬼,一看韦杭之尽力将对方逼向另一条街市,心下了然,或许是逃掉的那个司鹫、或是其他的同伙,过来找阿南了。 于是他只瞥了一眼,便拨转马头,说:“没什么,大概是发现了形迹可疑的人……前面是不是石榴巷?” 阿南抬头一看,笑道:“对呀,上次咱们送囡囡回家,就在这里嘛。你说今天萍娘送我一篮桃子,我是不是该送点回礼给她?” 朱聿恒巴不得她注意力转移,便指着路边一家蜜饯糖果铺道:“那小姑娘似乎爱吃糖。” 阿南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当即跳下马,把店内的松子糖芝麻糖各买了一份,看见柜上还摆着几个染成红色石榴状的东西,下面圆圆的,顶上五个尖尖的角,颇为可爱。 “这是什么?”阿南随手拿了两个小的,扯过旁边的棉纸包上,交给朱聿恒拿着,说:“这个好看,囡囡肯定喜欢。” 守店的老妇人在旁边看着他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南看看糖石榴,又看看老妇人,诧异问:“怎么了阿婆?” “姑娘,这糖石榴是男女结亲之时,女方馈赠男方与亲友的,意喻多子多孙。”老妇人打量她还是姑娘装束,便笑眯眯道,“日常是不吃的,等你们成亲那日,千万记得来照顾老婆子生意,我一定替你们把大小一套糖石榴都做得圆圆满满、漂漂亮亮。” 阿南一听这话,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微微发烫,等看看面前手足无措、赶紧把糖石榴放回原处的朱聿恒,她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要不要,阿婆你别误会啊,我外地来的,真不懂这边风俗。”阿南捂着脸,灰溜溜地付了钱,抱起一堆糖赶紧逃出了店门。 一直快走到水井头了,阿南觉得自己的脸还在发烧。 她揉揉脸,见朱聿恒的表情也一直不太自然,便翻了块散糖吃着,没话找话道:“你说那个阿婆什么眼神啊,哪有人自己去买这种东西的,肯定都是家里人置办嘛……” 话音未落,她拐过巷子,看到了里面的水井头,面露诧异。 黄昏时分,本该是家家晚炊的时候,此时巷子内却有好几个人拎着水桶,争先恐后过来打水,又拎着水匆匆奔到巷子内。 略一抬头,在水井头的大树后,她看见了黑烟,正开始弥漫。 阿南脸色大变,几步奔到井边,扯住一个正在打水的男人,问:“大叔,哪里起火了?” “不就是巷子最里头的杂院吗?难怪大家伙都说火神脾气大,驿站那边的刚扑灭,这边又起火了,真是惨!听说还有一家人被困在里面,连孩子都没跑出来!” 阿南把怀中的糖一丢,提起裙角,往巷子内狂奔而去。 巷子最里面,他们曾经带着囡囡回的那个家,如今已被火蛇弥漫侵吞。 浓烟滚滚之中,里面零星有几个人逃出,都是与囡囡家一样租住在这个院子里的。 而火势,正是从住在院子最里面角落的囡囡家中冲出,红焰黑烟迅速席卷了周围的房屋。 泼水的人也不敢进内,只在外围洒洒水,一边咒骂这突如其来的大火。 阿南跃上被烟迅速熏黑的院墙,向里面看去。 熊熊烈火之中,燃烧的梁柱摇摇欲坠,眼看就要坍塌。而透过肆虐的浓烟,蒸腾的热气让周围的景物剧烈扭曲,仿佛有一种诡异的力量在扭扯人间,极为恐怖骇人。 而就在这地狱般的情形之中,她透过垮塌下来的窗户,看到一条浑身是火的躯体,在火中挣扎蠕动,却趴在一个东西上,始终不肯逃离。 阿南还未看清这一切,脚上忽然感到一阵灼热。她低头一看,火苗已经舔舐到了她的裙角,。 还没来得及思索,她只觉耳边风生,身体往后一倾,朱聿恒已经将她拉了下来。 “火都烧过来了,你还在看什么?”她回头看见朱聿恒紧皱的眉头。 “萍娘,我看见萍娘了!”阿南顾不上多说,撕下一块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