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的奖学金而拼命,他只能做到这些了。 而清卉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她只是默默地、天真地许愿:让我们变得有钱吧。 开学两个月后, 冬树终于收到了小央的回信, 信上的字迹匆匆,但写了很多内容。 小央语气中带着一股子倦怠劲,他写自己现在很忙,写自己陪了一个制作人喝酒,喝到胃出血,终于拿到了一个小角色,虽然现在还没上映,但他感觉应该能被更多人看见。 他不无得意,表示自己仍然和当时在蔚市时一样干干净净。 紧接着,他写了自己对于冬树下一步的考虑。 他在下个月会去另一个剧组试镜,如果他能顺利得到一个角色的话,会帮冬树争取机会。但他知道冬树的演戏基础太差了,小央如实相告,大概率还是替身。 但可能下一份替身的工作就没有上一份那么好了。 在程导的剧组里,冬树只负责单人的拳法和剑法表演,到时候,将她的这些镜头剪辑进去就好。 但大多数的戏份中,替身要做的,可不止这些。 “越危险,越挣钱。”这是小央的原话。 冬树想了想,最后没有给小央回信,他应该又出发了,既然小央已经有了打算,冬树就等着他的消息。 她不怕危险。 她最怕的,是无能为力。 人在生死面前最无能为力,但若是因为没钱而失去了搏一把生的机会,便更加可悲。 祥文叔知道了清卉的情况,也知道蔚市的医疗也许无法应对以后清卉会出的问题。尽管祥文叔工作的厂子现在正面临倒闭的风险,他仍然尽心尽力帮忙问了很多人。 最后,祥文叔告诉了冬树一个消息:“可以去试试一个捐助项目,针对十八岁以下的。” 抽了个周末,冬树带着既生和清卉去了京市。 京市离蔚市不远,但这是他们第一次去。 冬树买了三张火车票,他们三个坐在座位上,吃着从家里带来的洗好的水果。 过道里坐了个大叔,穿得破烂,一手白酒,一手烧鸡,吃得高高兴兴。 火车上很是嘈杂,有孩子的哭声,也有人在絮絮叨叨埋怨路途遥远。只有那个大叔悠然自得,喝着自己的小酒。 既生忍不住看了他几眼,大叔喝酒喝得有些昏昏的,和既生的视线对视,然后慢慢移到既生的腿上。 大叔大大地叹了口气,既生迅速地扭了头,假装无事发生。 但大叔伸出手,努力地挥舞:“孩子,孩子!” 大叔声音挺大,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既生虽然装作自己不再注意的样子,但最后还是转了头。 大叔看他看过来时,咧着嘴笑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下的小马扎,掀开了盖在腿上的军大衣。 露出了半截左腿。 这是既生第一次见和自己情况一样的人,竟然活得比旁人还要自得。 大叔摇晃着起身,从身后拿出一根拐杖来,他来到了既生的身边,将怀里另一包还没拆开的烧鸡拿出来,用力掰下来一只鸡腿。 既生看着大叔,心神有些恍惚,没提防,手里就被塞了一只大鸡腿。 清卉坐在姐姐和哥哥中间,大叔看出来清卉是既生的妹妹,想摸一摸清卉的头,但手有些脏了,他最后只说:“和你妹妹一起吃吧。” 坐在最里侧的冬树赶紧从包里拿出来两个苹果还有几个小橘子,送到了大叔的手里。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