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很忧虑,若是她再年轻一点,也许有勇气破釜沉舟,直接离开蔚市。 但她有小吉了,她得考虑儿子的一生,不想让小吉忽然离开自己已经熟悉的环境。她想要小吉和普通孩子一样,正常地生活和长大。 但这些想法,她没敢和小吉说。 许老师带着孩子退了一步,暂时放弃了那个居住了十几年的小家,终于得到了清净,日子就慢慢回归了正常。 许老师定期去法院提交材料,盼着有一天能和他彻底没了关系。 那个男人偶尔在武馆门口鬼鬼祟祟地溜达,但阿丁和阿呈每天都在武馆里,只要看到那个男人,就走出来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男人没喝酒的时候,自然不敢和阿丁和阿呈硬碰硬,只能灰溜溜地走掉了。 虎爷爷听说了这件事,颇为生气,但他其实也没太有用的办法。 “我之前也见过这样的人,喝了酒就六亲不认。之前我知道有个人喝了酒把自己亲妈打死了。” “这种人,只要不死就是祸害。” “武馆就让小徐和小吉住着吧,听说小许想给房租?不要不要,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他们安心住着就好。” 虎爷爷摆摆手:“这种人一般活不久的,他们的心烂了,身体也烂了。” “借您吉言了。”冬树松了口气,都说老人家说话准,要是这次成真了,倒是一件好事。 许老师带着小吉搬过来的时候,带了些衣服和日用品,武馆里东西也齐全,清卉把自己的脸盆和水杯都送给了许老师和小吉,她和姐姐用同一个。 许老师和小吉现在什么都不缺了。 学校里有些老师也大概知道了许老师家里出了些问题,但他们都克制地没有问,只是在许老师去法院,需要换课的时候,其他老师都提供了自己能所能及的帮助。 蔚市的夏天很是闷热,到了晚夏的时候,傍晚有时会下雨。 下雨之后的第二天清晨,天气便有些凉了。 “得回去拿些厚衣服。”许老师说。 “还有家里的存折。”小吉插嘴。 家里的现金估计都被那个男人拿走了,但存折一定要拿过来。 祥文带着洛洛来了几趟,说了许老师家里的情况:“他天天喝酒,醉醺醺的。” “我们能听到他在家里骂骂咧咧的,有时候大半夜忽然在家里嚎起来,吵得周围都睡不好。” “胡同里的王叔有次受不了了,半夜冲到你家门口,让他安静点。” “但他没开门,隔着院墙,对着外面丢了一个花盆。” “王叔被气得不得了,也受了惊吓,王婶怕他气出病来,赶紧把他拉回家里去了。胡同里的人都烦死他了。” 祥文叹着气说胡同里的情况,但还好,那个男人只是制造些噪音出来,他不敢真的对其他邻居动手。 他唯一敢动手的就是自己的妻儿。 “许老师那么好的人……”祥文轻声说:“怎么就……” 冬树也不明白。 许老师温温柔柔地笑了,脸上有些无奈:“那时候不是年轻吗。” 年轻,不懂事,以为在街上帮自己解过围的小伙子是一个心善的人,却没想到那个善良的人,对所有的外人都很友善,对别人的妻子和儿女最为照顾,最善于伤害的,就是自己的亲人。 结婚那一天,许老师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有了新的家人。事实上,在那个男人心里,她就此被列入了可伤害的范畴。 虎爷爷点了点头:“带着板车去,把冬天的衣服都带来,法院判下来之前就不回去了。” 虎爷爷转头想叮嘱阿丁再收拾间房出来,给许老师用来放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