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便乐颠颠地背上了,书包太大,她人太小,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在原地晃悠。 她坚持着,硬是背了一段路,之后才满足地停下,小心翼翼将书包还给了姐姐。 “等我上学了,我也要。”她比比划划的:“要加个花。” 小花年纪最小,确是家里最爱美的,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加个花”。 虎爷爷手里确实宽裕,颇为大方地给冬树买了本子和笔,又给了她十块钱。 “算是零花钱,我没上过学,不知道还得买什么,你自己看缺什么就买了,不够和我说说。”虎爷爷很慎重:“你才七岁,所以这不是工资,是零花钱。” “你以后放学了有时间就来,没时间算了,周末来也行,小花小草也来,我让阿丁炖肉。” 小花小草总是在武馆帮忙捡垃圾,虎爷爷不强求他们干活,但两个孩子确实帮到了他们,所以这份“零花钱”也有小花和小草的份。 筹备着筹备着,就过了很多个月,到了九月份开学的时候。 冬树上辈子识字,但是没正经读过书,她都是在需要的时候现学,学得糊里糊涂、不成体系。她站在学校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世间这一千多年果然不是白过的。 现在男孩女孩上一样的学校,甚至还能免费读书,只需要书本费,这是之前她不敢想象的事情。 书本?她不担心,大不了自己抄一份。 祥文叔骑着自行车来送冬树上学,可是冬树走在车边,车前的大杠上是小花,后边是小草。 他们三个激动地挥着手,将冬树送进了学校里。 孩子们很明显都接受了家里人的教导,进了学校后,个个像鹌鹑一样蔫蔫巴巴。老师们和赶鸭子一样,到处喊着学生的名字,找到自己班里的孩子将他们带回教室里,不时有孩子走错了教室。 “王老师!你看下你们班里是不是多了两个孩子!” “哎,别跑!” 一年级在一楼,二楼和三楼阳台上站满了二三年级的孩子,嘻嘻哈哈地笑话这群新来的小菜鸟,全然忘记了自己在去年也是一样昏头昏脑的模样。 而楼上四五六年级的学生就稳重了很多,他们觉得自己已经是高年级了,和一年级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对于楼下的喧闹斥以鄙视的态度。 冬树是全班最乖巧的,她是自己找到了老师,坐在了教室里。他们的班主任是个年轻女老师,今年也是第一次当班主任,现在焦头烂额。 其他有资历的班主任大多有了经验,先吓唬吓唬孩子,声明下纪律,班里便好很多。 但新的这个班主任,总是笑笑的,看起来温和没脾气。孩子最是天真,也最是势利眼,一下子就知道这是个好欺负的了。 明明班里人数都快齐全了,结果有几个调皮捣蛋的,被老师从前门抓进来,趁老师不注意,便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们从这件事中获得了极大的乐趣。 冬树现在还没学数学,不知道那个一边接水、一边放水的疯狂泳池管理员,她只看到她那个年轻的班主任好不容易从前门找回来一个学生,后门便又溜出去两个,嘻嘻哈哈地等着老师去找他们。 泳池永远不会满,就像他们的一年二班,人数永远不齐全。 冬树坐在第一排的角落,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这一天根本上不了课。她是来学知识的,不是来哄小崽子玩的。 冬树当机立断,从座位上起来,走到了后门处。 现在门上没有锁头,学校的新锁还没发下来,她站到了门外,拿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和大清山的家一样,将树枝别在了门扣上。 屋里的孩子再也出不来了,一个比冬树高出一头来的男孩子站在门里,气愤地看着她:“让我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