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病了,帮不上忙还得为她担心忧虑,尤其是姐姐,现在国内是白天,要是得知她生病,保准晚上都睡不着。 沈令仪蜷缩在被子里,闭着眼,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恍惚间,回忆悄然涌上心头。 大一那年冬天,她和周光彦刚在一起没多久,从海城疯玩回来自己就感冒了。 先是发烧,走着走着忽然使不上力,迈步子都费劲。 那会儿刚下课,她一个人去食堂吃饭,以为自己这么乏力是饿了,赶紧打了份暖呼呼的汤面吃。 平常很合胃口的汤面,那次却吃几口就咽不下了,直犯恶心。沈令仪这才感觉自己生病了,晕乎乎给周光彦打电话。 周光彦一开始没接,把电话给挂了。 她没想那么多,又打一个过去,这回周光彦很快接通,压着嗓子说自己在开会,问她什么事。 她带着哭腔告诉他自己好难受。 他问哪里难受,她把身上那些症状说给他听,他沉默一会儿,再开口时没压着嗓子,似乎从会议室出来了。 “早上是不是穿裙子上课去了?”周光彦问。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小声应道:“嗯……” 周光彦嗓音沉下来,明显生气了:“不跟你说穿长裤穿长裤么?怎么非得跟我犟呢?这京州能跟海城比么?京州冬天多少度,海城多少度?沈令仪我看你就是要美不要命,这个天儿穿什么裙子,赶紧给我滚回寝室穿棉裤!” 听他这么一说,沈令仪也知道是自己不对,可身体难受得要命,还被训斥一通,她委屈得不行,眼泪说掉就掉,抽抽噎噎替自己辩解。 “我上身穿了棉外套的,下面也穿了长靴,其实也不怎么冷嘛……” “就你现在这个症状,明显是发烧,还不怎么冷,再冷点儿你能厥过去。赶紧给我回寝室,等会儿我让人来送药。” 那边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令仪捧着手机,越想越委屈。 哪个小姑娘不爱美?冬天像她这么穿的,又不止一个,干嘛对她这么凶? 就算是她做错了,难道不应该看在她是病人的份儿上,对她嘘寒问暖吗? 这人倒好,上来就是一通骂,连个好语气都没有。 沈令仪吃不下走不动,趴在食堂餐桌上哇哇哭。 哭着哭着,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抬头一看,竟是白星绮。 白星绮一手拿着药,一手拿着保温杯,取出一片药递给她:“姑奶奶啊,得亏找着你了,这要是找不着,小周爷还不得劈了我!” 沈令仪一听她提起周光彦,又忍不住哗哗淌眼泪,哭着问:“他呢?光叫你来找我,他自己怎么不来?” 白星绮:“人那边儿正竞标呢,特大一项目,压根走不开,接个电话都差点把项目搞没了。” 这个解释让沈令仪心里瞬间舒坦,她抹抹泪,吃药喝水,在白星绮的搀扶下慢慢走出食堂。 白星绮把她送到校门外,老郑的车刚开停稳。 她上了车,被老郑送去周光彦办公室,在休息室里睡了整整五个小时,一睁眼,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周光彦公司。 身体上不适感几乎都消失了,只是还有些乏力。 她撑着身子起来,拉开门,看见周光彦坐在皮椅上伏案签字。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