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白站在杨朔的椅子后面。他想看的更清楚些,便俯下身往前凑,小傻子杨朔正好兴高采烈地转过头,于是他的下巴差点和杨朔的头顶来个亲密接触。 楚白呆了一下,属于另外一个人的、陌生的气息让他感到无所适从。他迟缓而僵硬地抬了抬下巴,想努力将注意力转到屏幕上。 忽然有人提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楚白回过头,只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邢司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正抱着双手看着他。 他微微拧起眉头,嘴唇抿着,看起来不太高兴的样子,楚白不明所以道:“……怎么了?” 邢司南朝他抬了抬下巴,言简意赅:“坐。” 楚白:“……” 他只是手残了,又不是腿瘸了。 邢司南不容置喙地摁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并且很自然地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绳子的另一端应该系了一些重物,避免尸体在落水后浮起被人发现——这是一次目的明确且有预谋的谋杀抛尸行为。” 杨朔叹了口气:“如果是这样,想要根据尸体被发现的位置来确定死者身份就很难了。” “但可以通过江岸的监控来锁定凶手。”邢司南这人表面上看起来光明磊落,其实心胸狭窄的很,逮着机会就公报私仇。他顿了顿,颇为无情道:“看来得辛苦你把富春江沿岸这两天的监控都看一遍了。” 杨朔哀嚎一声:“我靠,邢司南,你知道富春江有多长吗!” “全长588公里,流经越州长度319公里。”邢司南“好心”提议道,“不想看,你也可以根据这两日的江水流速、流向、尸体每小时移动速度等,计算出一个大致的凶手最初抛尸地点。” “……”杨朔肌无力似的瘫在椅子上,目光放空,“算你狠。” 楚白听的想笑,但是看着杨朔生无可恋的样子,他又不便笑出声,只好含蓄道:“毕竟这是最快锁定嫌疑人的方法,加油。” “看你长得浓眉大眼的,竟然也开始替姓邢的说话了。”杨朔哀怨地看了他一眼,语调沉痛,“楚白,你变了。” “我只是觉得邢队说的有道理……” 杨朔像极了闹别扭时的小朋友,耳朵一捂就开始摇头耍无赖:“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邢司南“呵”了一声,淡淡道:“我建议你从现在开始看,除非你又想加班。” 杨朔:“……” 他嘤咛一声,伸手抹了抹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推开椅子,默默去指挥中心调监控去了。 那单薄的背影看起来颇有几分萧索与悲凉。 “得想办法尽快确定嫌疑人的身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