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适时的咳嗽声传到了僵持不下的二人中间,来人背着光倚在战事正酣的堂屋大门旁悠哉悠哉的抱着手,「你们兄妹俩这是在玩什么呢?」 「顏璃!」她的救星总算来了,可为什么是这副高高掛起的模样? 「钱公子,」顏宇靖没有理会苏煒彤,「与女人比力气么?」 还喘着粗气的钱瑞仁一看是他便及时松了手,但兇狠的眼神还是照样盯着身前人。「你真是不要脸。」 「我再不要脸也比你欺负女人强!」苏煒彤揉着手腕赶紧退到了顏宇靖的身边,「从今往后我绝不会再单独跟你见面了。」 珍爱生命远离疯子。 「你不能走。」 「哈,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拦我。」身边这个大个子难道是摆着好看的?「顏璃,我们走。」 这下钱瑞仁没法再使用暴力限制自己了吧? 他能。虽然不像刚才那么野蛮,但依然红着眼挡住了苏煒彤想要离去的步伐,当一个疯子发作起来是没那么容易找回理智的。 「顏璃?」身体比大脑还先一步行动的她忙牢牢抱着顏宇靖的手臂仰起头不解的问道:「你怎么都不制止他?」 「不是你要我别跟他们起衝突吗?」这张俯视向她的脸上正泛着看好戏的表情。 苏煒彤傻了,原来他今天这么袖手旁观全是故意的? 「你在气我说的那些话?」如果她的事太难办就放弃别管她。 顏宇靖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她道:「我尊重你的意愿。」 既然她认定自己能独自面对所有困难,也认定不会有任何人愿意陪她一起共渡难关,那就该让她好好看清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和站不住脚。 「我…」 「桂花,」钱瑞仁像个瘟神一样杵在两人面前,「不管你是不是已经委身于他,但只要没有成亲他就没资格带走你。」 对,他这话一点没错,就算皇上来了道理也是站在他家那头。硬要顏宇靖带走自己无疑是为他惹了一身麻烦,但留下来她又很可能会遭遇极可怕的事。 仍攀在他臂上的一双手骨节已经扣得泛白,是该松开还是抓牢?她该怎么选? 「顏璃。」 「嗯?」 苏煒彤将双手收得更紧,视线再次和他交缠一处,目光中还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与恍悟,「帮帮我。」 求助不见得都是示弱,而示弱也不一定表示丧失尊严。顏宇靖要用最直接的手段教她明白这个道理,并用实际行动证明她可以相信自己,就算全世界都拋下她,也会有个人肯站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好姑娘。」他笑得温柔无比,也终于放下心中大石。 只有学着重新拾回信任,她在这个世上才不再是孤独一人。那晚躲在黑暗中不停发抖的瘦弱身影深深刺痛了顏宇靖的心,苏煒彤偽装的坚强其实脆弱得一碰就碎,为了缝合她就必须下猛药。 「钱公子,聪明的话就别挡道。」现在是该药到病除的时候了。 「顏大人,你若想威胁我也至少要先拿出确凿的证据吧。」钱瑞仁知道走私的把柄是被他抓到了,但捉贼捉赃,口头警告可起不了那么大的作用。 「既然你这么着急不妨立刻去问问令尊,」顏宇靖对他睥睨而视道:「刚才趁着你还在忙我便找他聊了几句,估计这会儿也正等着你去商量对策呢。」 这父子俩做着违法的生意却连个护院都捨不得请,还干得成什么大事? 「你拿了我们什么?」 「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看了几本帐而已。」顏宇靖一边心不在焉的答着一边牵起苏煒彤的手认真查看她的手腕,「要真为那点钱掉了脑袋你们家可就要断子绝孙了。」 「哼,」明显松了口气的钱瑞仁语气得意了起来,「虚张声势,你不可能看得懂我的帐。」他差点被这五大三粗的兵痞子诈成功。 「苏州花码我六岁就会看了,」一直习惯随身带着外伤膏的顏宇靖力道轻柔的帮苏煒彤涂着药,「不过数量那么小我倒觉得用不着费那心思。」 「什么是苏州花码?」只负责抬高手腕的人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回去教你。」顏宇靖收回小瓷瓶很自然的在她受伤处吹了吹,「钱公子,还要听我继续把数报出来吗?」 「不必!」 恼羞成怒的失败者有头也不回逃跑的权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