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很难控制自己的念头;但是若事先有了准备,心理素质更强的人,就可以通过意志力强迫自己去想一些完全不相干的事情。 灰发女人忽然抬起一只手。她手中握着一块带手柄的扁平物品,此时从林三酒的角度,只能看见它铺着金属片的后背;看上去,似乎像是一块镜子。 “没错,就是这样。你要是故意将思绪集中在无关的事物上,浪费掉的只有你自己获救的机会。”她看了看那应该是镜子的物品,说道。 这么快?没有一点征兆,自己现在脑海中跳出的想法,全都已经被投放在她眼前了? “没错。”灰发女人仿佛是在回应她似的,问道:“现在,告诉我,你是否对一个不该下手的人下手了?” 不等林三酒仔细想,她又继续说道:“让我再说明白一点,一个人身安全受到某个组织关注保护的人,你却对他下手了,是不是?” 不、不会吧——林三酒这一惊,可是货真价实的:难道是冲着鹏平来的吗?鹏平说,自己在拿到投资的同时,他的人身安全也受到了鲨鱼系的保护,原来不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等她想到自己脑海中下意识的反应,完全回答了灰发女人的问题时,已经太晚了,灰发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极淡的微笑。 怎么办——现在还有多久了—— “他在哪里?”灰发女人几乎是毫不留情地吐出了下一个问题。 在一片寂静、只有呼吸可闻的方厅中,她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回荡起来:“原来是在一艘飞船上。这艘飞船是谁的?是你的吗?它现在在哪里?” 现在的情况,只给林三酒留出了两个选项,不妙和更不妙。当她终于慌乱起来的时候,只听这个时候,凤毛毛一声惊呼忽然打破了寂静——“我知道了!是通过上菜时的锅底下毒啊!” 甚至包括那灰发女人在内,所有的人头都一齐扭向了坐在餐桌上的凤毛毛。 “你……”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团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刚才一直在思考破案的事?你……难道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吗?” “她坐在上菜口,又没有餐具,那么大的面包只能摆在桌布上,每次伺餐人端锅过来分菜时,她都要把面包拿起来给锅让地方——” 凤毛毛刚破了案,高兴得连那男团员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在他提问的同时,满心激动地解释了一半,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劲。“嗯?你们怎么了?干嘛这么看着我?” 在她开口说话时,灰发女人已经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凤毛毛那句突如其来的解释,已经造成了局势的扭转,唯一一个局限住林三酒的劣势被清除了;此时再去惩罚凤毛毛,对眼下的情况其实于事无补。 当她急速一跃、踏上餐桌时,地上的林三酒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翻身跳起,一股意识力蓦然扑了上去,直直取向灰发女人手中的镜子。 唯有坐在桌边的凤毛毛,被惊得往后一跳,兀自没弄明白:“诶?那个女的是谁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