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黄鹊的说法,肾上腺素笔属于“特级管制药品”,别说平常从不往外拿,就是临到要用的时候,也得好几个人审批才能开出来。她之所以知情,是因为她对海鲜过敏,有时候嘴馋了,像个鲨鱼一样在桌边游弋时,她爸就会吓唬她:“你吃吧,你吃下去了送医院都来不及开药救你!” “其实就在药品储藏室,”黄鹊在前头给丸青戈领路,一边走一边说,“我爸说屋子后面还有个单独锁起来的铁门,搞得和金库一样,不知道的人很难发现它……啊,你想偷这个,是不是因为它很值钱?” 她停下脚,回头认真地说:“你要是缺钱,就再回学校去住嘛,不要偷东西了。我们大家给你捐款筹生活费。” 丸青戈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朝她一笑。“……我是自己用。” 黄鹊显然误会了,教育他几句吃东西要小心,似乎觉得偷药也理所当然起来。等丸青戈再次来到储藏室门口时,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黄鹊给打发走了:“这事儿和你没关系,你当没看见我。” “我可以在走廊上给你放风,”黄鹊很积极,“一会你还得去教我做作业呢,有个数学卷子好难啊。” 堂堂一个进化者,沦落到教小孩做作业,果然他还是得赶紧走才行。丸青戈好不容易把她轰走了,迅速朝屋里一扫——已经有人来上班了,正站在一张台子前写什么东西。 他悄悄推开门,猫腰钻了进去。储藏药品的隔间,正好在那人背后,他得进了隔间才能找到上了锁的铁门;丸青戈半蹲在地面上,从收纳道具里摸出了林三酒给他的几把刀片。 这一次来之前,林三酒给了他不少东西,活像她的道具都不要钱似的;他甚至都有点不好意思,走之前干脆把那个看得见记忆的镜子给她留下了。 此时他轻轻一振手腕,薄薄的刀片平滑地划过空气,接二连三地切断了那张金属工作台的支脚——“咣当”一声响,那台子猛然塌了下去;那工作人员一趔趄,险些被台子砸中脚面,等稳住神时,慌忙趴到地上,想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真是的,什么破质量,”在他抱怨着撑起台面时,丸青戈已经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走了过去,一闪身进了储藏室。“到处都是豆腐渣……” 知道了位置,拿药就是轻轻松松的事了。丸青戈在这世界待了一段时间,早就发现了:别管上面发了什么文件、通知、精神、指示,底下也就是运动式的紧紧跟着闹上一阵,等过了这个风,底下懒散的也懒散起来了,玩忽职守的也玩忽职守起来了,更多的都不了了之了。没等他走到铁门门口,居然先在墙上发现了一串挂着的钥匙,大概是图方便——这下,他连撬门都省了。 药品室里储存量果然不少,他一口气搜罗到了近三十支肾上腺素笔。每一支虽然只有0.3mg,一次多上几支,想来也够进化者用的了。只不过有了这一次失窃事件,下一次就该不好弄了……丸青戈看了看药盒上的生产厂家,心想,厂家的存量总该小不了吧?就是有一点麻烦,这应该是外地地址。 储藏室里没有窗户,他只好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