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这点子事都办不好, 要你们作甚!” 济升吓得忙躬身告罪, “相爷息怒, 相爷息怒!” 明相气犹未消, 一甩衣袖, 大步往外走去。 济升愣了下,赶紧将玉盘放下,飞快追了上前。他走得太快,差点撞上了蓦地停下脚步的明相。 门房拱手见礼,结结巴巴地道:“见过相爷。” 明相眼睛微眯,道:“发生了何事?” 门房硬着头皮答道:“大门外,有泼皮前来闹事。” 济升怔了下,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已经灰白的天际,谁那么不长眼,敢来相府门前,还是在青天白日的时候来相府门前闹事? 明相出气声明显重了些,加快了脚步,几乎如一阵风从门房身边卷过,济升慢了一步,急匆匆跟上,随手抓住了门房,咬牙低声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门房被拉得脚步踉跄,哭丧着脸道:“升爷,就是门外来了......来了群......升爷,我没躲懒啊,人一来我就发现了,要驱赶他们,谁知来得太多,接二连三的,将巷子都堵住了,赶不走,赶不走啊!” 济升见门房吭哧半天都说不出正事,只不断替自己开脱,气得一把推搡开他,小跑着跟上已经与他拉下了一段距离的明相。 门房里余下的当值两个仆从,低头肃立在一旁,不时哆嗦一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明相已经大步从偏门出去,济升听到门外的吵嚷呻.吟声,大感不妙,顾不得其他忙跑出门,瞬间如明相一般,惊呆在那里。 破板车,破木板,从偏门外排出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板车与木板上,躺着臭不可闻,裹着脏污被褥破苇席,只剩下一口气的半死人。 离得最近的板车上,半窝着一个瘦得只剩下皮,精神稍微清醒些的男子,他睁大眼睛,拼劲全力哭喊道:“相爷,相爷救我们!” “相爷救我们!” 明相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浑身寒意四射,哑着嗓子道:“你们是谁?” “小的来自化人场,有人说明相府要做善事,在府里开义诊,让我们都来。” 化人场是大周焚化尸首之地,大周人去世之后,根据习俗有多种下葬习惯,大致分为两种,土葬与火化。 除了因时疫去世,或者无主腐烂尸首会火化,其余皆为土葬。 化人场里除了焚化尸首,病重的流民,乞儿等都会送到此处,每天会给些汤药饭食,命硬的就活下来,撑不过去,咽气之后,拉去焚烧也方便。 化人场几近是人间地狱,人人闻风色变。 济升头皮直发麻,忍不住后退几步,抬手捂住了鼻子,他见明相仍然立在那里,壮着胆子走上前,刚要劝说,看到巷子口走来的队伍,连嘴都忘了合上。 一行抱着琴鼓器乐的乐师走在最前,后面的花车上,立着穿着薄纱裙,花枝招展的姐儿们,抹着厚厚脂粉的刑妈妈,脸上堆满了笑,对着身边两个一路撒着花瓣的丫鬟吩咐了两句。 丫鬟立刻走到乐师身边吩咐了下去,顷刻间,欢快,喜气洋洋的乐声响起,透过街巷传了出去,忌惮明相势力躲在巷口偷偷看热闹的人再也忍不住,一窝蜂极了进来。 眼前的明相府,比他刚刚做了相爷那年,他过生辰时还要热闹。 刑妈妈年轻时是花楼的行首,如今仍然姿色犹存,袅袅娜娜上前,对着明相曲膝福了福。 身后的奏乐停了下来,刑妈妈擅长唱小曲,拥有一管清亮的好嗓子,红唇微张,清透的声音响起:“恭喜明相,贺喜明相。” 明相的脸色阴沉无比,双目透着寒意,紧盯着刑妈妈,道:“刑妈妈,你来我相爷府上贺喜,敢问谁让刑妈妈前来,相爷府又何喜之有?” 刑妈妈搭在身前的手不由得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