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里, 再无死亡之事发生。 接下来, 审案的事情就顺利多了。 分开审讯之后, 卷宗很是精彩。 上面的人开始坐不住了,武三的外室妇人,哭着前去京兆府,击鼓喊冤。 彭虞这天来到了刑部,躲在门口, 怪模怪样吹了声口哨。 程子安听到外面的怪叫声,放下卷宗走出值房,道:“哪来的鸟人?” 彭虞一下跳起来,暗道:“你才是鸟!算了算了, 我不与你计较。程哥,出大事了!” 程子安被彭虞拖到角落, 听他急着道:“武三知道吧?他那个外室, 状告你杀了武三!” 彭虞见程子安无动于衷,差点又要跳起来,天气太热, 他到底忍住了, 道:“程哥, 阵仗闹得太大, 阿爹只能接下这个案子。不过, 此案尚未审理,程哥,我知道不是你杀的人,阿爹也说,武三不值得程哥杀,杀他一个武三,杀鸡焉用宰牛刀,杀一个就是在污蔑程哥,程哥要杀,至少也要杀他十个八个。” 程子安朝天翻白眼,多谢他们父子,还真是看得起他! 彭虞难得正经道:“程哥,阿爹说你在做大事,得罪了人。阿爹让我不要来找你,说我太笨,会被连累,还连累了程哥。可是程哥,我也不知你在什么大事,阿爹也不告诉我。可是程哥既然在做大事,他们肯定是要借武三之死,来阻拦程哥,实在是太可恶,影响到了程哥的威风,一定不能忍,程哥,我说得对吧?” 程子安煞有其事点头,道:“你说得很对,就是啰嗦了些。” 彭虞呃了声,一下又要翻脸。 程子安笑着拍他肩膀,道:“等我做完了大事,我请你吃酒。” 彭虞一下又高兴起来,道:“好,还是去程哥家里吃。” 这群纨绔最喜欢到程子安的家中去玩乐,他家中没有大人在,玩得很是尽兴。 程子安没告诉彭虞贡院宅子已退掉的事情,省得他又要叫嚷,与他道别之后,沉思着进了值房。 段尚书看到彭虞离开的身影,犹豫了下,问程子安道:“彭虞怎地来了?” 程子安道:“武三那个外室将我告了,说我杀了武三。” 段尚书震惊不已,程子安冲他笑,道:“先让彭京兆去查吧。杀人总要有人证物证。还有,武三一个小喽啰,能在京城买得起宅子,这件事也要好生查一查。还要劳烦段尚书一下,托付刑部的前去益州的官员,顺道查一查漕帮。” 段尚书更加惊骇,道:“查漕帮?” 程子安道:“我听蒋尚书叫苦不迭,户部拖欠漕帮的一点银子,漕帮就无法运转了。可是看武三,漕帮可不穷,称得上金砖铺地了。” 段尚书心里七上八下,程子安看似平淡,就这么一手,却直击对方的要害。 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上朝时,御史姚中丞站了出来,道:“臣听闻京城最近发生了一件命案,一个叫武三的汉子被人杀害,武三家中的妇人上京兆告状,称是程侍郎将其杀害。程侍郎如今还在衙门当值,站在朝堂之上,为何还未曾避嫌,等待审理清案子之后,再入朝当差?” 老仇人韩御史与陈御史,接连跳出来,弹劾程子安枉顾法度,仗势欺人。 朝堂之上官员面面相觑,私下交头接耳谈论了起来。 圣上坐在御座上,将大殿的反应一一瞧在了眼底,他面色沉沉,道:“程侍郎,你可有什么解释?” 程子安出列,朗声道:“回圣上,臣以为,姚中丞此言,乃是用了春秋笔法,故意忽略了重要的事实。” 姚中丞为人严厉,向来以嫉恶如仇著称,而且一根筋,就是打破头,也要钻到底,人称“官见愁。” 只要被他一盯上,官员们莫不要叫苦不迭,生怕被他缠上,只求息事宁人,谁都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