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见不到他, 倒也乐得个清闲。 一路顺顺利利到了京郊时,天色已晚,他们就在洵水镇上寻了一间客栈,先歇息一晚再进城。 闻绪要当差, 谴了随从四斤在此候着,远远就迎上来, 挨个拱手见礼。 闻山长见到他, 笑道:“四斤啊,你如今胖成这样,当年你阿娘生你的时候只有四斤, 真是白犯愁了。” 四斤脸上堆满了笑, 道:“小的托了了老爷少爷的福, 老爷少爷都是好人, 善待下人, 小的吃得好穿得暖,方能长得这般胖。” 程子安在一旁看着,四斤圆胖脸,看上去憨厚,说起来话来却头头是道,一双眯缝眼,机灵得很。 闻山长能放心将闻绪留在京城,估计四斤也有一定的关系。 程子安不禁看了眼一旁的莫柱子,他这一路走来,那张脸的表情从没变过,看什么都好奇新鲜。 不过,莫柱子脑子里的弯道虽长了些,拐弯难,但他胜在忠心可靠。只要是程子安的吩咐,他从不会告诉别人,连程箴与崔婉娘都问不出半个字。 老张与长山在看着伙计帮忙牵马卸车,四斤迎着他们进去,为难地道:“少爷已经吩咐好了小的,先来要好客房。正值春闱之年,加之又快过年了,进京的人多,客栈几乎都住满了客人,只余下了三间屋子。通铺倒还宽松,小的们挤一挤,对付一晚也就过去了。” 洵水镇是进京的必经之道,客来客往。客栈住满了人,也是没办法之事。 闻山长与林老夫人住一间,程箴与崔素娘一起,剩下的程子安,就只能与孙仕明住一屋了。 出门在外...... 程子安只能安慰自己,勉强接受了。 倒是孙仕明,看了一眼程子安,似乎不那么情愿。 程子安想笑,估计上次将他带去林老夫人面前,这些天琢磨过来了况味,就不那么舒服了。 能让孙仕明不高兴,程子安高兴得很,笑容满面道:“姨父才情过人,诗词文章都写得好,我正好能向姨父请教了。” 孙仕明听到程子安夸他,那点不悦立刻烟消云散了,矜持地道:“不敢不敢,只略有心得罢了,谈不上指教。” 程子安笑容不变,心里却很是郁闷。 要是孙仕明诗词文章都好,他上次春闱就不会落榜,这次秋闱的名次,更不会吊末梢了。 如此明显的讽刺,孙仕明都没能一下听出来,程子安暗戳戳腹诽,他脑子中不是长弯,而是方方正正的八卦阵。 大家赶路都累了,随着四斤前去二楼客房。 这时,一个管事模样的锦衣中年男子走到程子安面前,细细打量着他,拱手问道:“可是从明州府来的程举人?” 程子安回望过去,点了点头,“正是我,请问阁下是?” 男子马上再次见礼,恭敬地道:“在下施德,在永安侯府三爷身边伺候。安老夫人来了信,说程举人进京春闱,这段时日就会到。程举人是小郎的大哥,又是初到京城,三爷与三太太便吩咐在下,前来此处备好客房候着,路上舟车劳顿,程举人能好生歇息一夜。” 永安侯姓施,辛寄年的小姑姑,就是嫁给了施三爷。 施德身为永安侯府的下人,肯定知晓闻山长。他未先上前向其见礼,且只字不提安老夫人与永安侯老夫人的姐妹关系,搬了辛寄年出来。 这份人情,便只是落在程子安身上了。 程子安与辛寄年乃是同窗,以招待辛寄年同窗友人的名义,对外不会显得太热情,又着实尊了程子安为首。 真是一群七窍玲珑心之人,程子安很高兴,与聪明人打交道,就是死也死得畅快,好过与蠢货过招,被乱拳打死老师傅。 程子安忙道了谢,笑道:“麻烦施大叔了,正好客栈客房紧张,施三爷这真真是雪中送炭呐。等到了京城我安顿下来之后,再递帖子上门亲自道谢。” 闻山长在一旁袖手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