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助力。 犀渠咧开嘴角,冲着林别叙阴鸷笑道:“多谢先生救我——!” 他转了转脖子,身上骨骼发出“咔咔”的爆裂声响,健壮的身躯顷刻间又往上窜高了两分。 一眨眼已冲杀至林别叙身前。 貔貅与倾风同时出手,一个用剑,一个用掌,都没挡住犀渠那震荡山河的直白一击。 犀渠不过一个横推,二人仿佛被一座巨山正面拍下。 倾风撞上身后的土墙,疼得像是五脏六腑都被人搅揉了一遍,险要晕厥过去。 貔貅皮糙肉厚,人也倒霉,恰巧撞上先前断过梁柱的前殿。 本就摇摇欲坠的楼房遭他又一次的重击,这回终于坍陷下来,各种青石瓦砾将他修长的身体埋了进去。 貔貅暴怒一声,从废墟里跳了出来,甩了甩头,将身上的沙砾抖落下去。朝地上连连“呸”了两口,抬手粗暴抹去嘴里的沙尘。 “白泽要杀我?白泽不是能测算天机,通晓古今大事,趋近大道吗?怎还会犯下这样的大错?”犀渠恣意大笑两声,又厉声嚎道,“看来你还是个假的!待我撕下你的外皮,瞧瞧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林别叙长袖一拂,人已挪转至远处的屋顶之上,盘坐下调息,中气不足地道:“我这人,不喜舞刀弄枪的,你还是继续与我师妹讨教吧。” 犀渠面上邪戾之气深重,歪歪头再次朝他扑去。 犀渠虽窃取了少元山上的妖力,可也因此变得有点癫狂,无暇思考,一心只剩血腥杀戮。 林别叙抬手掐诀。 他离开前往地上洒了把种子,此时那些种子深深扎根于地底,随着犀渠动作迅速攀升上来,在犀渠未曾察觉之际,已将他一条腿死死缠住。 分明是不算坚韧的野草,最大不过一指的宽度,犀渠那能拔山扛鼎的力气,居然几次尝试没能挣脱。 貔貅也不知那是什么宝贝,见犀渠被困,一颗心暂时从嗓子眼掉了回去,叫苦连天道:“你师妹怎么扛得住?禄折冲那祸害,给这孽畜那么厉害的阵法,不曾料到这蠢牛会发疯吗?!你这是什么草?能顶多久用?” 他说到最后一句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因为犀渠抬掌一挥,已将那些草丝拔去大半。 倾风拄着长剑起身,粗重地喘气,擦去唇角的血,指着犀渠道:“你要是这么不讲江湖道义的话,那我也不客气了。” 貔貅瞪大眼道:“你还藏掖着什么后招?想留到下辈子吗?” 倾风咽下嘴里的血,四肢虚软,内里已近强弩之末。想叫貔貅送自己个厉害点的法宝或是妖丹,便听见林别叙在上方叫了一声:“倾风。” 林别叙受妖域破碎反噬,面容难掩虚弱,神色却并不慌乱。 倾风与他隔空对视一眼,望见他眸光中的沉静,眉梢动了动,不知他想说些什么。 以为他是想劝自己不要再用那些自损的手段,拇指在剑柄上摩挲了一下,扭过头没应声。 “犀渠调整阵法,将少元山的妖力转到自身,赵鹤眠身上的禁制已卸除大半,能将龙息勉强传至昌碣,可离城主府还是有些距离。我与他约好,他会再送你一道龙息,你以山河剑的剑势为引,将那龙息引到剑上。”林别叙轻笑了声,温声道,“可别叫犀渠抢走了,那你我今日,真是非死不可。” 倾风重新抬起头看他。 “什么龙息?”貔貅精神一震,大叫着道,“给我!给我!给我一道龙息,我也能斩杀犀渠!” 紧跟着一顿,又古怪问:“什么山河剑?” “赵、鹤、眠?” 犀渠听见这名字,那出走了几万里的理智又奇妙地绕回来了,转了转眼珠,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知后觉地抬起头道:“你算计我?” 施在赵鹤眠身上的禁锢,唯有禄折冲能解。但犀渠该知晓其中一些法门,有操控阵法的部分权柄,以防赵鹤眠与龙脉在山上生出异变,禄折冲鞭长不及。 犀渠这妖薄情寡义,生死之际哪会顾全大局?林别叙为他创出可乘之机,他怎忍得住不去动那阵法用以自保? “怎么会呢?”林别叙按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不大真诚地笑道,“不过只是巧合而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