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说道:“这不重要。” 倾风瞅他一眼,全没在听他说了什么,倒是回忆起当初听见赵鹤眠与她复述林别叙那段悲惨往事时,无波无澜的几句话,险些叫她流下那么一点同情的眼泪来。 若是王道询长成林别叙那样一张脸,再在她面前忍辱负重地描述自己的疾痛惨怛,她不定真要上前好好宽慰一番,与他一起痛斥妖境的种种弊端。起码该不会拿出一沓画像,不合时宜地拍他面前叫他辨认。 倾风越品越觉得有味儿,兴致勃勃道:“还是有点道理的。” 林别叙叫道:“倾风师妹。” 倾风捏着自己下巴,仰起头望着屋顶上的横梁,受益匪浅地道:“王道询这小妖,论剑术不过是碌碌庸才,但能在犀渠面前谋得今日地位,其手段与心计真是我等望尘莫及。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想法?” 林别叙声音重了点:“倾风师妹!” 倾风转头看他,恶趣味地挑唆道:“别叙师兄,王道询看着比你聪明啊。” 林别叙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咬字很重道:“你说什么?” 倾风如梦初醒,冒出个绝妙的想法来,拍掌说:“确实是错过了,不过无碍,他能对我用美人计,我也可以对他。看看他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林别叙脸上的从容快挂不住,冷下声道:“不行。” 倾风打定主意了,反问一句:“哪里不行?我又没叫你去。” 林别叙森然道:“你知道王道询是什么底细吗?” “不知道啊。”倾风满脸的理所当然,“知道还用我去问?” 外头该是貔貅回来了,正扯着嗓子大喊:“出来吃饭!那个快要饿死的人呢?” 他那洪钟似的嗓门,三里地外的人该都能听见。 倾风迅速起身,不等林别叙多说什么,朝着屋外跑去。 昨夜下过的那半场雨,在午后的日光下彻底蒸发了个干净。 草木又被晒得有些萎蔫。貔貅觉得此地惨淡,除却一堆古怪的假石与一片稀落的杂草,没半分的富贵,有损他的招财风水。于是搬来一堆的花草,叫人栽进院里。 倾风趁他不备,偷偷摘了几朵,扎成一束。 林别叙屡次欲言又止,负手在一旁看着她,末了实在忍不住,怪腔怪调地道:“还送花啊?” “是啊。”倾风将花举起来,欣赏了会儿,灿烂笑道,“我走了。你好好看家啊。” 林别叙憋着口气,脸色都黑了,偏生笑了出来,眸光刺人,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倾风摸了摸脖子,又跟他招呼一声,脚下用上轻功,几个起落飞出了门。 抵达王家,这回不再着人通报,轻车熟路地翻墙进了院子。 隔远了还看不见,翻过篱笆后,便瞧见门口坐着个一身青衣的年轻姑娘,正在低头缝补王道询的衣服。 倾风落到地上,借着澄明的光色看清对方的脸。 这女子的五官不算多明艳,有种婉约的清秀柔美。一双眼睛尤为摄人,盈盈带水,看着很是灵动。 “侠士?” 那姑娘见她出现,慌忙抱着衣服起身。 倾风愣了下,没料到王道询院里会候着一位陌生姑娘。 她下意识问了句:“你是……” “我是六郎的朋友。过来帮他补补衣服。”姑娘怯生生地低着头,用余光打量着倾风,小声问,“侠士,你是六郎什么人?” 倾风顿感牙酸,心道这王道询真是有病,有着仰慕的姑娘,还对她用什么美人计,不怕挨自己一顿好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