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给他们指明刑妖司的所在。 儒丹城的刑妖司建在城东的偏静之地,道路宽阔,少有折弯。 三人过去,远远便听见一阵破骂,快步靠近,才发现是一群官差正与刑妖司的弟子在大门口推攘。 双方互相吵得面红耳赤,如果不是中间有两人持长棍艰难阻拦,怕是已经厮打起来。 他们大概是争吵已久,还没来得及点燃高悬的灯笼,彼此在昏沉光线下指着对方鼻子,看不清对方面容,只能靠扯着嗓门来恫疑虚喝。 倾风认真听了听,从混杂着的噪音里辨出两方诉求: 一个让刑妖司放人。 一个说衙门在放屁。 “你刑妖司的人凭什么强闯民宅,将我衙捕役带走?当真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无视朝廷法纪?” “你不提他自己做过什么,便强来我司要人,还有脸在这儿提法纪?真当我等怕你?” “是你们刑妖司当初说不管这案子,叫我们朝廷自己查!怎么如今又要来横插一脚?不就是看不惯我等衙役动你们的妖人?” “我呸!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些!我们早说了此案与妖无关,可你们非要纠缠,惹出祸事还不反省,现下聚众在此,是要做什么?打砸了我刑妖司吗!” “呵,你们刑妖司顶头上面是只白泽,长久同妖共事,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个人!城内多少百姓枉死?今日我不将那孽畜打死,我便脱下这身缁衣,随你去地里玩土!” 骂到后面是越说越混,谢绝尘听人出言辱没白泽,脸色黑沉,右袖一翻,打出一字: “静!” 那墨字在空中分裂成无数斗大小字,串成一条锁链,将众人齐齐锁住。 聒噪之声戛然而止。 倾风每次见他施展法术都觉耳目一新。寻常弟子的遗泽只有一种威能,他的好似有百种功效。 威力如何都可暂且不谈,关键是好用。 衙役揪着年轻弟子衣领的力道微松,张嘴连骂几句都出不了声,才回头看向三人。 谢绝尘冷声道:“慎言。” 倾风一脚踩上石阶,笑意浅淡道:“看来诸位对我刑妖司意见颇多。别的不说,我刑妖司所有弟子为修行大妖遗泽,都是要冒生死危险去领悟天地道义的。说是两署政务各不相干,可凡遇上凶狠持械的歹徒,难道刑妖司没有遣弟子相帮?如今闹起矛盾来,就是一口一个妖人。说是忘恩负义,都算高看了尔等。骂你们一句畜生,不为过吧?” 她的笑笼在昏蒙夜色里,只有隐约的轮廓可以看清,尤为阴森怖凉。 为首衙役松开手,转身面向她,张嘴说话,无奈发不出声,只能悻悻咂嘴。 倾风眼力好,看出他嘴型是想说:原来是京城来的贵人。 倾风又笑一声,走上前去,抬脚直踢对方脚踝,右手按着他的肩膀,逼得他屈膝,身形一跄猛地跪到地上。 边上兄弟立即围拢,倾风抬眼一扫,五指发力,捏着对方肩头的骨头重重往下一压。 壮汉身上的禁制被破,发出一声凄厉嚎叫,让众人动作一致停了下来。 倾风收回手,并着两指向外挥了挥,示意人群散开,才不冷不淡道:“在刑妖司门前纠集闹事,若我没有记错,匪首当仗责十棍。若我亲自施刑,五棍就可以要你小命。你若还头脑发热,冷静不下来,我不介意全你这番心意。” 她身上自有一股冷厉的杀气,不加收敛的时候,比季酌泉的血煞之气更叫人恐惧两分。是当年妖王之力的余留,加之她多年在界南戍边所积的威势。 壮汉喉结剧烈滚动,按着左肩重新起身,忍住痛楚朝后退去几步,恐怖中倒是确实理智起来。 刑妖司的弟子战战兢兢过去点灯,将两盏纸灯挑下,摆在中间的地上。 壮汉借着灯光细细打量几人,用手背一抹额上冷汗,强撑起精神,高声道:“方才是我失言,意不在羞辱各位先生,也知刑妖司内不乏功德似海、慷慨气节之人。可涉及多起人命大案,我等震怒亦是寻常,难免口不择言。儒丹城的刑妖司放任妖邪残害无辜,城内百姓何其惊慌想必几位路上定也看见了。刑妖司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