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很不耐烦的模样: “老头,伤看好了没有,看好了就赶紧走了。” “.........老头?”秋景月闻言一愣,这才将视线落在了专心给自己治伤的另一个黑衣男子身上,看了片刻,才不确定道: “伯外公?” 撒完药粉,给他的双腿绑上纱布的头发半百男子动作一顿,随即拉下脸上的布,在秋景月震撼的表情里,哑声吐出几个字: “.......景月。” 秋景月瞬间弹跳起来,连滚带爬地爬到赵悯身边,掌心猛地抓住赵悯的手臂。他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上下将赵悯看了一遍,眼睛从一开始的冷漠到震惊、迷茫交杂,一时间情绪涌出胸腔,让他的语调差点失控: “.......伯外公?!” 他嗓子里忽有哽咽:“你.......你没死?” “没。”赵悯怜爱地摸了摸秋景月的头,在秋景月的愧疚几乎要溢出眼底的时候,叹息道: “我要死了,谁来救你出去?” “.........”秋景月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的像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最后他猛地后退几步,掌心按在地上,俯下身砰砰给赵悯磕头,磕的额头皮肤崩裂,鲜血淌红了脏兮兮的地面,灰尘和外翻的伤口流下的血混在一起,显得他整个人愈发狼狈可怜: “对不起,对不起伯外公,真的对不起........” 他不是真的无情无义,也不是真的冷血之人,在捅完赵悯之后,极大的后悔就将秋景月吞没,令他在失控和极度的自毁情绪催动下,陡然产生了自焚的举动。 这几天在狱中,秋景月也翻来覆去将那日捅赵悯的画面想了千遍万遍,每想一次,后悔便愈发深刻,以至于恨不得自己即可就去死,不要再苟活于世上。 他想报仇吗,想的。 但他没有真的想要至赵悯于死地,如果赵悯好好呆在京城之外,不要进宫给秋君药治病,那么秋景月是不可能杀死他这个唯一的亲人赵悯的。 秋景月泪流满脸,赵悯看的有些心疼,几乎要比自己挨了一刀还要痛,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擦掉秋景月的眼泪,却不知秋景月在后悔的间隙,还在怨恨秋君药的绝情,还在憎恶他当日进京之事。 或许他本身就是这样,习惯性地将过错推在别人身上,当日赵美人的事是一件,捅伤赵悯的事情又是一件。 正当爷孙俩抱在一起痛哭失声时,秋景明却有些不耐烦了。 他本来就不是很想参与到这件事情中,只是被秋景和三言两语说动摇了,现在冷静下来之后,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他急于离开这个充满危险和不安全因子的禁牢,但秋景和、赵悯等人似乎和秋景月有说不完的话,他们甚至还在秋景月栖身的稻草堆底下藏了不少的吃食和药物,给秋景月备用,这番举动无异于在秋景明着急的火上浇了油,开始反复催促秋景和、赵悯离开。 最终,秋景和和赵悯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待下去不合适,决定在下一班狱卒来换班之前离开,抓紧时间再叮嘱了秋景月几句之后,秋景和赶紧扶起腿脚还不甚便利的赵悯,往牢门走去。 秋景明从两个狱卒身上顺到了钥匙,他利索地再次打开牢房的门,又再次关上,将钥匙重新拴在了两位狱卒的腰间,随即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一眼,见两道皆无人影,心放下了一半,开始带着秋景和和赵悯从既定的路线离开。 但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计划离开的道路不知为何,此刻却被封锁关闭了,石门重重落下,将他逼退几步。 秋景明顿时感觉到了些许不安,他拔出剑,警惕地沿着石墙一步步后退,似乎是感受到了奇怪的动静,猛地回过神,挥剑将石墙两边机关射出的箭矢弹落。 但他显然是低估了禁牢的威力,他还没有完全退出石墙,石墙的门却忽然动了,缓缓向里推进,直接将夹道里的三人逼的不能再向前,只能狼狈的往后退。 但因为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赵悯,所以三人显然跑的不够快,就在石墙和人身之间只差不到半根手臂的距离时,秋景明已经隐隐察觉到了些许压迫感。 他不得不丢出剑,将剑卡在石墙之中,来减缓石墙推进的速度,随即咬了咬牙,猛地扑上前,将扶着赵悯逃跑的秋景和推了出去,自己也狼狈地摔出石墙。 在三人终于逃出生天的那一刻,秋景明听到身后传来一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