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简动作顿了顿,抬起那双如幽潭般的黑眸定定看着她。 他眼底露出几分挣扎之意,握着她细腕的力道松松紧紧,良久都没舍得彻底放手,声音喑哑:“可以不松吗?” 他真的很疼。 “你先松开。”崔幼柠柔声哄他,“你信我,我不是想逃,是想帮你。” 宁云简听罢不知想到了什么,迅速瞥了眼她的纤手,尔后静了几息,终是紧抿着薄唇撤了禁锢她的力道。 崔幼柠坐起身来,松了松腕骨,伸手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这套动作令宁云简眼睑一颤,好在他并未抗拒。 崔幼柠暗松了口气,抖着指尖将他那身玄色龙袍褪了下来,然后眼一闭心一横,低下头去。 宁云简浑身重重一颤,脑子亦如被钟杵猛敲了一记,耳边嗡嗡作响。 他心神大震之时,极致的酥麻已然随着崔幼柠的所作所为而传至四肢百骸。 他用尽最后一丝理智才得以将她的脑袋拔了出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里衣物,尔后铁青着脸拎她去桌边,灌了她一盏茶,寒声命令:“漱口!” 崔幼柠被他的脸色吓得抖了抖,立时依言照做。 宁云简将痰盂推至她面前:“吐这里。” 崔幼柠乖乖将漱口水吐出。 宁云简又倒了一盏茶:“再漱。” “……”崔幼柠默了须臾,端起茶盏又漱了一次。 如此往复三次,宁云简终于肯放过她,却是抱着她回了床上。 他一边重重亲着她,一边沉声逼问:“这也是你同花魁学的?” “……嗯。” 宁云简脸色更难看了些:“也是用角先生练的?” 光是想象,他就已气到发抖。 他想,若崔幼柠点头,虽不便伤她父亲,但自己回宫后定要亲手狠揍她表兄一顿。 “我没练过!”崔幼柠忙解释,“花魁只是用角先生试给我看。” 宁云简怒气稍平:“当真?” “嗯!”崔幼柠凑上去贴他的脸,“我没骗你,以后也都不骗你。” 宁云简听罢默然不语,却将她拥得更紧了些。 崔幼柠犹豫道:“要试试么?” 宁云简刚缓和下来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沉冷:“不必。” 崔幼柠觑他一眼:“可我觉得你会喜欢。” 宁云简的脸色一阵红一阵黑沉,说不清楚是气得还是羞恼得,咬牙切齿道:“这种事只有禽.兽不如的男人才会喜欢!” 他的话已然说到这份上,崔幼柠自是不好再劝。 这番情绪剧烈波动之后,宁云简体内的蛊毒大盛,迫使他脸色煞白地紧搂住崔幼柠,低头汲取她颈间的浅香。 但他方才享受过几瞬远胜于此的欢愉,如今的拥吻便仿佛成了杯水车薪,再也无法缓痛。 他疼得双目失去焦距,一张俊颜惨白如雪。 崔幼柠见宁云简这副模样,立时扶着他,声音发紧:“你怎么了?” 宁云简艰难地低下头来亲她面颊:“阿柠……” “我在。”崔幼柠立时应他,“你说便是。” 宁云简沉默未答,抬眸凝望着她的粉唇,眼中深藏着一丝乞求与讨好。 崔幼柠愣愣瞧他片刻,蓦地明白过来,缓缓凑上前去。 宁云简坐在床上,左手抚着她的后脑,薄唇紧抿成线,轻轻闭上双眼,长睫颤得厉害,不肯放过一瞬地用心感受。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这一次。 他发誓。 第21章 亲密 待这一个时辰终于过去,崔幼柠已是唇舌酸痛,脸颊酡红。 宁云简倒了一盏又一盏茶水让崔幼柠漱口,尔后喂她吃了半块清甜的桂花糕。 崔幼柠无力地躺在他怀中,抬眸瞧他神情愉悦餍足,先前苍白如雪的俊颜也恢复血色,心里的愧疚与担心终于淡去少许。 她对宁云简的伤害已然造成,好在还能当一味缓痛之药,稍作弥补。 可纵是如此,她仍觉自己万死莫赎。 沈神医在三日前将那些事都告诉她了。她也是在那一日才知晓,原来在自己假死后,宁云简的蛊毒连着发作了一个月,险些没命。 她难以想象,三日发作一回就已这般痛苦,若连着一个月天天绞痛,该有多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