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残渣。几乎见到他时他都在抽菸,即使不抽身上也飘散着一股菸味。 长大后我问身边的朋友,为什么菸这么臭,你们还整天叼着它不放? 他们说那是一种感觉,饭前要一根烟,饭后也要一根。洗澡前一根,洗完澡后一根,这才是人生。 我不可置否,心想着或许人们就是沉溺这种叛逆的感觉。 然而生病的却都不是这些人。 司马言光听说这件事后,他摸摸我的头,一句话也没说。 一回家就能看见爸在家里的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陌生,我一直记得小学毕业后他就去大陆工作,升上国中后,联络簿上面家长签名的那一格就很少有他的签名了。 国一上生物课的时候,那天上的大概是一些关于男女生物象徵之类的内容,下课前老师拋下一句,要是不懂就回家看你爸爸就知道了。 于是那天下课我就不停的缠着司马言光,因为回家也没人可以看,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母的乾瞪眼而已,司马言光被我烦得受不了,抢过作业本,一口气把答案填上,然后气冲冲地跑回家。 两个月对我来说不长也不短,以前总觉得段考结束时爸就会回来了,虽然平时他的夺命连环扣我总是不太喜欢接,但当人回国的那天我还是会在心里暗暗期待着,那个身上带着有些陌生的异国空气和从小熟悉的温暖气息,提着大大的行李箱,进门大喊:「闺女!我回来了!」 爸留在台湾治疗,开始频繁地进出医院。我也变得经常回家,之前顶多一、两个月回家一次就算多了,现在就算功课再怎么多,我也会赶快把资料丢给同学,结束自己负责的那一部份,不管时间多晚也会搭车回家。 司马言光基本上都会陪我,除非有事走不开,不然他都会陪着我一起回家。 妈偶尔会唸一句:「这么常回来,到底有没有在专心唸书?」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不作声。 爸睡前悄悄地摸进我房间,问我,「是不是被当掉不敢说啊?」 我会拿枕头丢他,「才没有呢!」 他哈哈笑着替我关上电灯,道了声晚安。 他们就和平常一样,好像整个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不安,妈也好、爸也好,他们都表现得和以往没什么不同。我没有看见妈唉声叹气或者悲伤难过,她还是那样眼神锐利,要爸不要乱丢衣服,拿着学校寄到家里的出席通知单朝我发火。 爸也是,就和他每次放假回家时一样,喜欢缠着我,没去医院的时候就带我们去看看电影,逛逛街,趁妈不注意的时候偷塞钱给我。 我好像是整个家里表现得最奇怪的人,这样的情况让我有些懵了,突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什么样的表情,家里彷彿在上演一场我看不懂的连续剧,我只能麻木地跟着他们摇摆,甚至连笑都不自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