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搔着头,篮球赛那时的鬱闷感又出现在我的身体里,图书馆温暖的空气此时变得又厚又重,充满着我的肺部,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回到座位上时,方偃月已经醒了,她慵懒的撑着头,眼睛半眯着,用一种诡异的语调对我说,「有美女。」等到我座回椅子上,她又补了一句,「有姦情。」 我无奈的笑,「国小同学啦。」 「刚才那傢伙跟美女在窃窃私语什么?」 「没有窃窃私语,我都有听到。」 她八卦地笑着,「你一脸就是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写字的手一顿,难道真那么明显? 她夸张地叹口气,说话的语气活像逼良为娼的老鴇,「原来他也是个正常男生,懂得金屋藏娇啊。」 我眉头一抽,假装没听见他的话,故装镇定的开始认真解题。 那节下课我魂不守舍,整个脑子里都是他们两个在图书馆时对话的情景,似乎已经认出对方很久了。程希又不说,司马言光怎么都没有跟我提过呢? 回想起小时候,司马言光总是嫌我烦,因为我老爱缠着他问各种问题,早餐吃什么啊?等下中午不知道是什么菜?你妈妈晚上会煮什么?你的铅笔盒是哪里买的?你知道福利社有卖巧克力条吗?一条五块,很好吃喔!等下考试要考什么啊?今天有人送你礼物吗?要我帮你拿吗? 那时他还是个冷淡的小孩,只会回答喔、对、不、嗯,彷彿这简短的一个音节已经充分回答了我的疑问,现在虽然和以前大不相同,但骨子里的冰冷个性还是改不掉的,偶尔被我弄得烦了,他还是会露出小时候的那种表情,叫我闭嘴。 后来分班了,程希又不再和我们同班,他说你能不能学学程希又,安静一点、像个女生一点,不要老是在我旁边嘰嘰喳喳,你看程希又,以前她坐我旁边的时候都不会这样吵我,就你才会一直缠着我。 那时候我觉得没什么,只觉得他终于愿意多讲几个字了,这是多么重大的进步啊!比人类发明科技还要伟大! 然而现在想起来却有些失落,原来他那时这么想念程希又。 我突然埋怨起学校,虽然我们班是在年级的尾端,但也不能每一年都把我们和自己的年级隔开,孤孤单单的自成一格。 一年级时和二年级一起,二年级和三年级一起,好不容易三年级了,却又只能和新生在同一排,害得我们别的年级的学生认识不少,和自己同年的除了司马言光班上的人以外就再也没有了。 他们是不是常常在一起聊天呢?教室那么近,下课是不是会常常遇到?他们在讲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我很鬱闷,却不知道这鬱闷感从何而来,那天放学,司马言光看起来心事重重,以往他总能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