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珠与她一路潜行都很容易。她们甚至回到了北方寄氏,让红珠从寄氏取回了她的家主令。 石无月对这种东西自然没有兴趣,只有红珠看着空荡荡的寄氏领土,摩挲着她留下的家主令,眼角有一瞬间的湿润。 黎丹姝很了解失去一切、孤独一人是何等感受。她伸手握住了红珠的胳膊,轻声道:“等我们杀了石无月,他们定能瞑目往生。” 红珠很快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点了点头?,与黎丹姝说:“我的部署我了解,我被定为叛徒,他们一定有所怀疑。寄氏与我关系最深,他们一定在这里盘查了许久,我们找一找,定能找到他们给我的口信。” 黎丹姝这才明白红珠为什?么回寄氏。家主令不过是顺便?,她从来?没忘记此?行最重要的目标。 她是寄红珠,就没有抗不过去的事,走不过去的坎。 黎丹姝陪她在寄氏搜索一番,果然找到了红珠部署留下的信号。 红珠辩别一二,皱着眉说:“……石无月召了他们。” 黎丹姝心中微跳:“我们难道来?迟了吗?” 红珠摇头?:“不至于,他们还有空留口信,说明石无月只是召了他们待用?。从上清天?的情况来?看,他应当还没有完成?洗魂。” 洗魂是红珠从石无月对渊骨的评价中推测出?的手段。 她认为石无月必然是具备类似催眠控制的手段,方才有渊骨的死心塌地?。他如今神魂大成?,要洗出?一支为他所用?的军队应该也不是难事,这也是红珠急着要回魔域的原因。 黎丹姝想了想,向红珠建议道:“要不要回金殿看看?石无月既然召了他们,他们最大的可能,便?是在金殿——或者在金殿后的三月窟。” 红珠也这么认为。可她们进入金殿着实危险。 黎丹姝又想了想,说:“或许我们可以找个人来?帮忙,只要他引走石无月,我们进金殿或是三月窟,便?没那么危险了。” 红珠蹙眉道:“可这会儿要去哪儿找人?与咱们关系好的,大多都在他的炼魂鼎里了。” 黎丹姝仔细排查了一下红珠的记忆,慢声道:“不是还留了一个吗?” 她抬头?看向了南方,意有所指:“南方的将军不是还活着吗?” 寄红珠了然,她想了想笑道:“要钓出?他来?倒也不难。寄姓虽亡,寄氏未倒。我在魔域,到底还是有几个老?朋友还能帮上忙的。” 自从寄红珠叛变石无月盯上了他起,南方将军便?觉得自己每日都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攻打医谷一事就不说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他们是被送去当炮灰的,结果也是如此?,好在有渊骨背锅,他这个压阵将军侥幸逃过一劫,活到了现在。 然而活到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事。 石无月自持身份,并没有兴趣玩什?么忠诚游戏,所有人在他的眼里都是棋子,活着喘气的唯一目的便?是服从他的命令——哪怕他的命令是让你?去死,你?也得感激涕零地?去死。 南方将军已瞧出?石无月喜怒无常的诡谲个性,恍觉这些年来?魔域的太平原都是寄红珠手笔,众魔修对魔尊的尊崇与感念,其实是对寄红珠的尊崇与感念——石无月本身,根本就不在乎魔域的死活。 可事到如今,南方将军也没有的选,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黑,先活过今日再说。说到底,他本来?就不是寄红珠那样的人,首鼠两端、见风使舵才是他的本性,所以纵然石无月要求他送同胞去死、甚至折磨、摧残同胞,为了自己活下去,他也会照做。 他只能照做。 从三月窟离开,南方将军心中没有半点成?了魔尊心腹的喜悦,同僚自骨血中痛斥出?的咒骂尤在耳畔,他们鲜血的腥味甚至浸透了他的袍甲。 南方将军一路沉默,脸色并没有完成?了今日任务的喜悦,以至于他的副官连讨好的吉祥话都不敢说。 直到两人离开了金殿,听见活人的喧嚣嘈杂,那血味与咒骂似远了些,他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副官见状,连忙道:“将军,封印破开后,酒馆进了批凡间的酒,将军要不要去尝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