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小瑾以后每年都来我们家吃跨年饭可好?” 梁佑瑾当听不懂,垂首摇了摇头。 左爸见老婆都如此开诚布公了,加上一句:“除夕也来我们家过吧。” 其实她心里乐开了花,却还是努力保持淡定,礼貌回绝了:“我妈回来,我就不麻烦左叔叔了。” 少女心事总是诗,那晚回家后,梁佑瑾失眠了。她爬起来给左斯年写信,她问,以后每个新年,除夕,生日,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 这是第几封信,她也记不得了。总之,这些送不出去的信,在搬家后,她都带走扔进碎纸机了。 惋惜么?站在碎纸机前一边哭一边往里塞纸的梁佑瑾觉得不惋惜。还没开花就凋零的花骨朵,就此埋葬吧。有人说,分手不是爱情的终结,验尸才是。她这卑微的感情,死无全尸。 “那我念给你听,以后每个新年、除夕”左斯年一字一句,很缓慢,很清楚,很动人。她转身捂住他的嘴:“你从哪里偷来的?” 他包着她的手,握在掌心,将信纸铺开在烛光下。落款上的日期,是八年前的今天。 “搬家那天,我问过你,还有东西要帮忙拿到楼下么?” 梁佑瑾被击中,她想起了那条信息,怒嗔:“你就应该直接说捡到了东西要还给我。” “那时,你不够诚实,我也不够勇敢。” 十七岁那年,梁佑瑾搬家那天,左斯年其实睡不踏实。所以一早醒来就去帮忙。搬完最后一趟纸箱,他又回到空荡荡的房子,最后检查一遍。 他站在她的卧室里,想象着她如往常一样,坐在地毯上,或是趴在床上,和他拌嘴,抢零食,一起看漫画。更多的时间,是苦着小脸坐在书桌旁写题。他轻轻抬脚,向前一步,踩着了什么东西。 展信,悸动。左斯年隐约猜测的东西被证实。他把信捏紧,藏在了口袋里。 可是啊,还是弄丢了她……如果有时光机,他想回去揍那个少年几拳,打醒他。 梁佑瑾抓起信纸,伸到火焰里。左斯年慢了一步,看着薄薄一张纸逐渐化成灰烬,散落。 “小谨!” “你说得对,我们都无需刻舟求剑。”她说。 他心疼,这封隐秘的信和手上的锦鲤,陪他渡过了很多难眠的夜。 她又道:“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给你看的。” “你是写给我的!” “我写给十七岁的自己。”梁佑瑾端起酒杯,浅酌:“你今天故弄玄虚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事啊?”她不在乎轻摇头:“你我都是二十多岁奔叁的人了,现实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