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布兜。 而这点儿钱,买完柴油,再买完猪,分毛不剩。 真正体验到什么叫花钱如流水。 赵柯肉疼。 第四天,赵柯没什么要买的了,上午跑到农学院跟系主任请教了不少种水稻的知识,下午跑到农业部,从那儿挖到足足两大捆资料。 她离开农业部,又去报社,取到两捆信,顺便借着苏教授副主编的名头,以及她快要散去的热度,开口问能不能给她一些不要的旧报纸旧杂志。 赵柯头一回当名人,没经验,矜持了一天。 不过形象这玩意儿,放下就放下了,放下才一身轻松。 事儿办了就行,一些细枝末节,不重要。 而报社的工作人员听到她要旧报纸,眼神稍显怪异,“有,是要带回去糊墙吗?” “不是,我们大队在给社员扫盲,没钱买书和其他读物,都是我从县革委和公社淘各种报纸文件资料……让他们了解世界。” 工作人员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敬佩道:“如果旧报纸能帮助扫盲,太有意义了!我跟主任请示一下,带你去库房。” “麻烦了。”赵柯开玩笑地自嘲,“这是我个人行为,千万别以为我们大队都这个死德行。” 工作人员摇头,“不,你是个好干部。” 赵柯只是笑了笑,没言语。 不知道工作人员怎么‘宣传’的,等到赵柯离开的时候,划拉了一大堆,涉及政治、民生、科普、文学……多到她一个人搬不了,需要报社的工作人员帮她送上公交车的地步。 “赵同志,你下车有人接吗?” 赵柯看了一眼天色,报社到她住的招待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车,傅杭他们该回来了。 “有。” 临近下班时间,两站之后,公交车的人便越来越多,乘客们上来都要看一看赵柯和她脚边一摞摞的东西。 赵柯怕影响其他乘客,靠边儿摞高,用身体扶了一路。 公交车到站,傅杭果然在站台等她。 “傅知青,上来帮我搬一下。”赵柯又冲着前面的司机和剩下的几个乘客表示歉意,“我们不会耽误太久。” 司机摆摆手,“没事儿。” 傅杭长腿一迈,一次拎捆,赵柯和他两个人来回三次,只几分钟就全都搬下去。 最后一趟,赵柯跟车上的人道一声谢,匆匆下去。 招待所离站点还有一段距离,傅杭刀:“我在这儿守着,你先回去,叫林海洋和陈三儿过来拿,你就别多跑一趟了。” “一起拿快一些。” 赵柯拎着两捆信先回招待所。 过了一会儿,三个人过来,一次性全都抱回招待所。 赵柯他们到省城的第五天,准备返程。 傅杭他们三个也都稍微练了一下开拖拉机,陈三儿主要练习开手扶拖拉机。 陈三儿新手上路,不敢进城,手扶拖拉机只能先停在拖拉机厂。 赵柯开四轮拖拉机比较顺畅,所以她先带三个男青年去取了工具、报纸之类的东西,送回到手扶拖拉机的拖斗上,然后又去取寄存的种子,汇合后一道返程。 女司机开拖拉机,尤其,两个年轻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她两边儿,走到哪儿都相当拉风,且越远离省城越引人注目。 这几天过去,路基本干了,但路况太差,坑坑洼洼。 赵柯开得又莽,人家草原上策马奔腾,她破土道上开个拖拉机奔腾。 傅杭和林海洋颠得人左摇右晃,上上下下,手死死地握着她的靠背,生怕哪一下子,他们就被甩出去。 林海洋受不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强烈要求轮换,还不敢说她,只振振有词地表示“要练习”。 可惜路况改变不了,他开得小心翼翼,时速太慢,照旧颠簸,更折磨人。 赵柯仍旧开得时间最长。 他们还没有导航,全靠傅杭拿着公路地图问路指路。 四个人来回换着开,晚间怕丢东西,都不敢睡实,足足用了五天时间,才到他们县。 两个拖拉机的拖斗上都满满的,猪没法儿一起买回去了,四个人就没在县里停,继续往公社突突突地开。 贪黑到公社,干脆就再贪黑回村儿得了。 “突突突……” 拖拉机行驶的巨大声响,打破了赵村儿深夜的宁静。 从村口的二姑赵莲花家、孙大娘家开始,听见动静儿被吵醒的,全都披着衣服出来瞧。 赵莲花夫妻和孙大娘夫妻站在大门外的道儿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