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警惕地没有靠太近,坐在了他对面,两人隔着几步远,他便是再要做什么,也抓不到她了。 江黎如是想。 谢云舟心里生出酸意,坐那般远他还如何好看看她,随后他又宽慰道,无妨,把人哄过来便好。 哄人的方法很简单,他皱眉轻嘶,脸上神情痛苦。 江黎可不想人在她这里出事,站起身,走近,扫了眼桌子上打开的药瓶,“不是上过药了吗?为何还这般痛?” 谢云舟轻勾了下唇角,随即敛去,好久吐出一个字:“疼。” 江黎到底是心软,不忍他疼,偏头问道:“要不要去请常太医过来?” 她停在了他三步外,谢云舟想让她再靠近些,没说话,只是蹙眉轻摇了下头。 江黎看他脸色实在不好,也不问他了,自己做了决定,擦着他衣袖朝门口走,“你等着,我去让人请常太医来。” 谢云舟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把人拉了回来,“我没事。” 江黎忘了抽出手,眼睑半垂低头注视着他。 此时的画面是这般: 日光透过门缝隙流淌进来,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影,影迹绵延到了男子的脚下,黑靴上映出点点光晕。 男子端坐在椅子上,头仰起,下颌抬高,用那双深邃的眸子痴缠地凝视着眼前的人儿。 手虚虚握着,不敢太用力,但也舍不得放开。 女子眸底波光流转,杏眸里潋滟丛生,似乎漾着一抹异样,大抵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神色是哪般。 气还是不气。 须臾,敲门声传来,银珠隔着门问道:“小姐,要不要茶水?” 江黎回过神,缩回手,轻咳一声,“好,端来吧。” 银珠推门进来,脸上笑意盈盈,佯装惊讶问道:“小姐,你脸好红啊。” 江黎睨了谢云舟一眼,淡声道:“热的。” 随即她又道:“一会儿你出去的时候把房门打开。” 他们如今的关系关着房门不合适,银珠点头应下:“是。” 银珠这个小机灵知道他们有话要说,特意把房门打开的幅度小了些,不过也是打开了。 她心道,这样总不算违背小姐的意思吧。 等银珠离开后,谢云舟先开了口:“阿黎方才是为了何事生气?莫不是我做了什么?” 不提还好,提了江黎心绪又不好了,抿抿唇,“忘了。” 看她眉梢蹙着不像忘记的模样,谢云舟轻哄,“你得告诉我,我才能解释给你听,到底是何事,嗯?” 江黎指尖摩挲着杯壁,侧眸迎上了谢云舟的眸光,唇张了张,到底也没说出来。 她不直言,那谢云舟便猜,七窍玲珑心不是假的,须臾间猜出了她恼怒的原因。 “你是听了外间的传言才生气的?”他试探问道。 江黎摩挲着杯壁的手指微顿,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但再谢云舟眼里这便是默认了。 果然,阿黎误会了。 随即,他想到一种可能,她那般生气,他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她是在意他的。 或许不多,但肯定有。 想到这个可能,谢云舟的心再次狂跳起来,血液喷张,有什么蠢蠢欲动。 他的阿黎啊,总算不再无动于衷了。 原本让她这样介意着,与他们的感情来说是好事,太长时间裹足不前了,这是个进步。 可是,谢云舟尝过酸涩难耐的滋味便舍不得让江黎尝试,让她喜欢上他的方法千千万。 吃醋不是最好的。 别说吃醋了,他甚至惹不得她皱一次眉头,他只想她开开心心的。 没想在其他事情上兜转,他直接开口解释:“没有别的女子。” “嗯?”江黎挑眉出声。 谢云舟勾唇淡声说道:“你应该知晓我心中所想的。” 他眼神那般炙热,凝视着她时恨不得把她吞噬掉,她便是在愚钝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言下之意便是:没有别的女子,一直都是你。 这话不是谢云舟第一次说,但却是江黎自和离后第一次生出异样,心莫名颤了下。 心尖有些发痒。 耳畔也传来热意,好像他那话是贴着她耳朵讲的,涓涓热意在耳中回荡,扰得她恍惚。 整个人像是坠在迷雾里,连心神都有些不稳,“什么?” 她故作不懂地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