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回来了。”她撒娇道。 “道歉。”谢云舟掷地有声道。 “我不道歉。”要谢馨兰道歉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她才不要。 “我要你道歉。”谢云舟铁青着一张脸,“向你嫂嫂道歉。” “我就不。”谢馨兰走过去,挽起她的胳膊摇晃,“哥,我饿了。” 若是之前她这样讲,谢云舟都会紧着让她回去用膳,今日他始终未开口让她先行离开,反复道:“道歉。” 谢馨兰被他凶哭了,红着眼眶说道:“哥哥凶我,我去告诉母亲。” 话落,转身便朝前跑去,风雨太大,不一会儿便看不到她的身影了,春桃急急追上去。 等人都走了后,谢云舟道:“是馨兰的错,我代她向你道歉。” 江黎脸颊上掌印鲜明,谢馨兰那一巴掌打的不轻,她没像以往那样默不作声,而是含着泪问道:“这便是夫君的处事之道?莫不是夫君在军营中也是这般帮亲不帮理。” 谢云舟眼眸眯起,“你……” 江黎道:“罢了,妾身明了,夫君便是这样处事的。” 雪落在她卷翘的长睫上,映得她眸色越发清明,“如此不公,不过是欺妾身无人护罢了。” 江黎说完,便再也不想看谢云舟一眼,慢慢转身,朝东院走去,雪落地上,映出深浅不一的脚印,她走得很是吃力。 心中的失望如这地上白雪一样,越落越多,或许,真的是她爱错了人。 腿一软,她跌倒在地上,手炉滚进了雪里。 金珠跪下去搀扶她,才发现她已然泪流满目,“夫人,天冷,奴婢扶你回去。” 江黎心太痛,抓上一把雪用力握住,顷刻间冰冷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了全身。 她哭着说道:“金珠,我想我哥了。” 有哥哥护着的妹妹总是幸福的,未嫁进谢府前,她的哥哥也是如此这般护着她。 即便嫂嫂再不喜她,哥哥也总会偷偷给她买吃食。 哥哥告诉她,她是他这辈子最疼的妹妹,她若安好,他便好,她若不好,拆了谢府也会为她讨公道。 江黎哭得情难自已:“金珠,我真的好想我哥哥。” 嫁进谢府三年,她一次都未回过江家,她同哥哥已三年未见了。 金珠哭着说道:“夫人若是想回去,不若去求将军。” 求? 江黎脑海中闪过那句,切莫有求我的那一日。 不,她不要求他。 江黎哭够了,缓缓站起,“走吧,回去。” 跪了三个时辰,又在雪里跌了一跤,江黎回去后便觉得浑身发冷,沐浴完还是不适,吃力地唤了声:“金珠。” 金珠端着汤走来,放下汤药,跪在榻边,抬手摸了摸江黎的额头,“夫人,你又生病了,来,奴婢扶你吃药。” 江黎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她坐起,张开嘴,喝下那碗苦苦的汤药,便躺下捂着被子发热了。 药是上次留下的,里面的药材都是要药草,药效也比较好,两个时辰后江黎的不适感轻了很多,她启唇说道:“水,我要喝水。” 不知金珠银珠在忙什么,她连着唤了两声也未听到,太渴,她掀开被子作势要下床被人拦住。 挡住她的人有双修长的手,手指冷白骨节分明,“要做什么?” 江黎看看他的手,又抬眸看看他的脸,坐回榻上,这处烛灯照不到,看不出她神色如何,大抵是不太高兴。 因为她躲避的很明显。 “你要做什么,我帮你。”谢云舟说道。 “不需要。”江黎即便是气着,该有的礼数还是会有,“时辰不早了,妾身乏了,夫君请回吧。” 谢云舟才来,不可能这么快走,他弯腰坐在了榻边,“还在生我的气?” “不敢。”江黎道,“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有何理由生气。” “江黎。”谢云舟本不欲来的,是谢老夫人再度提起了纳妾之事,言词间都是江黎不是将军府人的最好人选,不如休了,再寻一段更好的姻缘。 谢云舟听着烦,便驳了谢老夫人的主意,谢老夫人极不高兴,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舟儿你可切莫做那不孝之人。” 谢云舟从主院出来,谢七问道:“主子去哪里?” 不知为何他竟然脱口而出,“去东院。” 然后,人便来了东院。 路上,谢七还在提醒他,“主子,那些未看完的公文……” 他道:“稍后再看。” 江黎被他吼的愣了下,长睫上下忽闪颤动了好久,眼泪淌在眼底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