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迎灯见面一事,急着问:“你猜那天我看见谁了?” 梁净词没搭他这拿腔拿调的一问。 直到谢添说出那个名字:“姜迎灯。” 男人拨饲料的手指轻轻顿住,肩膀也微不可察地僵直一刹。沉默少顷,他摆出若无其事的镇定姿态,简单问一句:“哪儿?” 谢添就跟他讲了前因后果。 最后又道:“我还说了,你们这些贪财的女人啊,就是薄情,哥哥一早就见识过了。很可惜,没把我哥们劝住。” 闻言,梁净词回眸看他,眼含不解。 谢添自以为挺义气地一笑:“不过你放心,被jsg她一口气删了,你急着到处找她这事儿,我可都没说。” 梁净词试想着这件事发生的场面,过好一会儿,才沉沉开口。 “删就删了,情理之中。你拿这事儿去噎她,”他说着,睨向这没心没肺、意气用事过了头的男人,不禁奚落一句,“三十岁的人了,心比针眼小。” 谢添一愣,挺委屈说:“得,我又好心办坏事儿呗。” 梁净词道:“说了伤人的话,就别自诩好心了。” 他阖紧鸟笼,闷闷一声,带了些气性:“去给迎灯道歉。” 谢添:“得了吧,她能介意这个?要真生气当场就给我好脸色看了,道什么歉,没那必要。” “人姑娘不比你心肠瓷实,经得起折腾。”梁净词走到谢添身前,居高临下望着她,严正地说,“你这么说,她指定伤心。” 谢添听了想笑,他还真从没见过梁净词成了情圣的样子,心道怪哉,讥讽道:“我说你也别太为她着想了,也不看看人领你情吗?” 梁净词想着,谢添对迎灯说的那些话,就像玻璃片,尚不到置人于死地的地步,但这玻璃倘若嵌进一颗柔软的心,再取出来时,势必就鲜血淋漓了。 他说:“我不为她着想,还有谁为她?” 电话是在这时打来。 家中座机,复古的南洋风,白玉质地,像个精美摆设,藏在厢房的芭蕉后边,二人都听见叮铃铃的脆响,回眸看去,梁净词也是头回知道,这是个真电话。 梁家的电话,他还要揣测一番有没有接的资格。 怕生事端,不如不接。 但没过一会儿,这电话再次打来。 梁净词拎起听筒,听那头安安静静,于是主动问了句——“哪位?” 那边磕磕绊绊的一句“你好”,就让他阵脚显乱,梁净词倚靠在旁边的方形案几一侧,听着她那边短促的声音,像软软柔柔的水波滴落在耳侧。 听她说要找什么选题表,这阵沉默里,梁净词低下头酝酿出一堆复杂的情绪。 工作中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梁净词竟然头回觉得,在这会儿有点犯紧张。 等那电话再接回,却变成了个男人:“是梁远儒先生吗?” 梁净词微愣,握成拳的指渐渐松开,他没说是不是,声线又沉冷下来些,问:“什么事?” 对方提到了拍摄,又提到了梁园和梁氏宗祠,要取景,要入园。 大概是和他爷爷互通过的环节,梁净词安静地听着,没打岔,末了说一句:“梁园是公家的,祠堂是我家的。目前有人在管理,明天我帮你问一问。” 那一端的男人又问:“梁朔当年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