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转身要走,被人扯住外套的领子。 梁净词真是头一回露出一副不客气、也不在意客不客气的姿态,居高临下望着顾淙:“把工资结了。” “咋了,不干了?” “双份的。”他说。 顾淙听了,没太生气,倒是有点儿稀奇,梁净词跟他要精神损失费呢,他说:“没想到你也有跟我狮子大开口的一天啊。” “对你来说,这就大开口了?”梁净词看着他,不由冷笑,说:“我们家姑娘从小知书达理,有涵养有文采。给一小学生教作文,我还没说屈才,在你们这儿任劳任怨干这么久,你给我整出这么一档子事儿,不过叫你加点儿钱,你有什么资格提不满?” 为什么憷他呢?除了梁家的威望,原因之一,这人身上偶尔会显现出一点官威。不太重,也挺迫人的。 “任劳任怨?”他嬉皮笑脸说,“过了吧,没到这份上。她在我们这儿吃好喝好——” 梁净词打断说:“顾淙,我现在不跟你谈情分,是在讲良心。” 他的话太过严肃。 顾淙收起笑脸,赶忙点着头,说:“三倍三倍,转过去了。” 看着他去找门诊,梁净词才缓缓收回视线。他是贪这点工资吗,非要跟他俗气地谈钱?只不过是心里清楚,为这点小钱,她能雀跃好久。 他们能够弥补给她的东西,也不多了。 姜迎灯一直昂首看着这边,见他过来,单纯地问一句:“你们在吵架吗?” 他淡淡说:“没吵架。” “是怎么回事,他说了吗?” 梁净词摸了摸她的脸,确定姜迎灯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他摇着头说:“不要紧,食物中毒。” “真的吗?”她将信将疑。 “多喝点水,排一排毒。” 看一看周遭乱哄哄的环境,梁净词说:“不要待在这儿,都是病菌。” 他效率很高,旋即给她安排了一间病房。 姜迎灯在这病房里挂水,很好奇地张望一番,问他:“贵不贵呀,挂个水还要开一间房。” 梁净词坐在沙发座椅里,什么也没干,只是坐在那儿看着她,没接话,只是说:“别去顾家了。” 姜迎灯闻言,收回四下打量的视线,看向他。 “不要再去了,是我的错。” 姜迎灯不明所以,对他突如其来的自责。她说:“不去的话,那我就没有零花钱了啊。” 梁净词说:“你有能力,会找到更好的。第一份工作也只是一程路,到站下车,视野才不会被局限。” 高级的宠爱不是吹灰不费就到手的细软和罗布,而是能够在他的无限肯定里,看到自己的价值。由能力变现的财富,沉甸甸地落在手中,令她真正的茁壮与快乐。 姜迎灯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看着他,颇为动容地点着头说:“嗯,我会快一点长大,会挣很多很多的钱,即便没有你,我也会成为很厉害的人。” 梁净词淡淡笑一下,却说:“怎么会没有我。” 姜迎灯没有想太多,不过脱口就这么一说,听他这一句回答,她才察觉到自己这欢欣的语气底下,又藏了多少愁绪。笑意却不由变酸涩,而后她收起视线,缓缓压下唇角。 “不会没有我。”梁净词没有想太多,抬起微垂的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