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姜迎灯觉得他就像梁启超笔下志当存高远的少年人,能为她短暂驱散阴霾,把她本该精彩的校园生活拉回到正轨,让她接纳自己新鲜而朝气的十八岁。 他们的话题局限于校园。 比如功课,论文,公选课,专业课。 又或者更远一些:“如果条件允许,你也可以出国留学试试。” 姜迎灯呆呆反问:“出国吗?” 周暮辞说:“交换项目挺多的,一般是大三,早一点的话大二也可以申请。不过国内的学分也得修完,可能压力会大一点,功课忙一点。但是我觉得如果有机会,能去国外看看是很好的体验。” 姜迎灯想了想,喃喃说:“应该要花很多钱吧?” 他说:“一般院里排名靠前的同学可以免一部分学费。” 周暮辞说着,又笑一笑:“反正好好学□□没错,把绩点提上去,或许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就能派上用场了。” 姜迎灯深以为然地点头:“对,是这样的。” 安静下来,不知道要说什么。 姜迎灯跟他谈笑风生,心底还是脱不开那个姓名。 她低头看着路,踩在湿湿的薄雪之上。 此时此刻,像一种麻木的快乐垫在皮囊之上。 她的校园生活本可以这样丰富,上课作业,游泳健身,读书写论文,和朋友出去约饭聚餐。 可是在这四平八稳的快乐之中,偏偏插进来一个让她跌宕的梁净词。 最终还是因为一句话,被轻飘飘地揭开了疤痕。 在路口,周暮辞忽然问了一个问题:“对了我还没问你,那天你为什么说,那一首歌对你来说很重要?” 如果他不提,迎灯都快忘记,他们认识还是最开始在军训场上,他唱了一首歌,吸引到她。jsg 姜迎灯的笑容变酸涩,她仰头看了眼飘雪的夜空,气息浮出一团一团浊白的雾气,荡在凛冽的深空。 “因为一个很喜欢的哥哥。” - 回到学校,一切如常。 不知不觉就过去半个月,承诺给他的衣服,他没问,她就没再提。 说不定梁净词压根不记得了,他也不是缺一两件衣服的人。 临近年关,宿舍组织了一个集体跨年活动,打算在31号一起去看一出话剧。 姜迎灯本来兴高采烈打算随她们一起买票,不知道谁提到了陈钊的名字,知道有男生加入后,期待值倏地就降到最低。 姜迎灯大概是有点回避型人格,只要男孩子稍微对她表现出一丁点的在意,哪怕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久一些,她都会感到不适,对此人的印象分大打折扣。 哪怕对方并没有做错什么。 陈钊就是在她心里“打了折”的男生之一。 也许多多少少也受到了梁净词那句评价的影响。 大概因为这点原因,导致心理暗示起作用,她在抢票环节一个失手,没抢到那场话剧的票。 姜迎灯看着“很遗憾”的提示字样,突然松了一口气一般笑一笑。 大家很热心说帮她买一张黄牛票,姜迎灯好说歹说真的不用,才在假期这天迎来一点独处的空间。 一个人跨年其实也没什么。 姜迎灯大多数时候确实喜欢自己待着。 只不过入夜后,宿舍里的死寂氛围会稍稍加剧惆怅。 她躺在床上给裴纹打了个电话,裴纹问她过年回不回家,又给她苦口婆心交代事情,姜迎灯沉默听着,浅声地应。 打完电话,外面好像有放烟花的声音,不知道哪里有跨年活动。 姜迎灯没去看,她枕在枕上,握着手机。 像是身体里有一根难以自控的神经,牵着她找到他。 反复点进某人的主页,又反复被三天可见逼退出来。一条朋友圈也不发,吝啬又无聊的大人! 在对话框,编辑无数次新年快乐,又默默删掉。 姜迎灯郁闷纠结,随便在视频网站打开了一部电影,在大过节的让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看到一半的时候,梁净词的电话突然打过来。 那时晚上九点,看到她备注的“l”来电,姜迎灯吸鼻子的声音都停得很突兀。 她忙坐起身,堵塞的鼻腔霎时疏通,姜迎灯抽了一团纸巾仓促地擦了擦眼泪,接通电话后,却怕露怯,并不开口。 梁净词那头很安静,不见她吱声,半晌才徐徐问:“不开心?” 他的声音磁沉而冷静,问的话倒是很有人情味。 这男人有千里眼、顺风耳,隔着电话线明察秋毫,即便她一点声音没发出,他也能柔下声音,精准地点破:“哭什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