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之一变。 也就是降职罚俸,大不了贬谪出京。 至于瓦剌那边……就交给鸿胪寺掰扯去吧。 街巷的尽头,老态龙钟的康王已将这一切瞧了个清楚,苦笑道:“不成喽,民意不可违,京城保卫战过去没多久,仇恨未消。如今又有瓦剌当街行凶,如果为和谈继续偏颇瓦剌人,不止老百姓,也会有越来越多的官吏抵触和谈。” 圆胖胖的康王世子道:“好不容易抓住高晟的错处,就此放过,太可惜了。” “扳倒一个人,不一定非要正式的‘治罪’,只要结果相同,也可以试试别的手段。”康王呼哧呼哧喘了几声,“走,我要进宫一趟。” “您刚从宫里出来。” “不不,我这次是去见皇上,不是太皇太后。”康王呵呵笑道,“替高晟求求情,怎么着也得给我那侄孙子一个台阶下。” 康王如何求情不得而知,但的的确确有了效果,三日后,高晟从大理寺回来了。 几天不见,总是静悄悄的院子异常的热闹,张大虎嘿哈嘿哈抛着石锁,老刘头蹲在台阶上,一边抽旱烟,一边咔嚓咔嚓剁药。 安福和阿蔷排排坐,碗筷翻飞,对着一大桌子菜大快朵颐。 张小花在满院子舞剑,咻的一声飞到墙头,又咻的一声上了屋顶,看得廊下的温鸾连连惊叹。 高晟立在院门前看了片刻,默默退到大门口,抬头仔细打量半天:没错,是我的宅子。 这次他进去时,没有刻意隐藏身影。 院子里渐渐变得安静,唯有背对着院门的张大虎犹未察觉,“气得我上去就是一顿揍,他奶奶的,老大再禽兽,也不会对十一二的女娃娃下手。这帮混蛋,就会憋坏水毁老大的名声。诶,小花,你挤眉弄眼的干嘛?眼睛进沙子了?” 拼命给哥哥使眼色的张小花:…… “十一二的娃娃?”高晟凑到张大虎耳边,笑容平和,“说来听听。” 咦—— 张大虎全身僵硬,如炸了毛的猫,“没、没……尿急,告辞!” 呲溜一下跑没了影儿,紧接着,张小花“咻”的飞了,老刘头自然也没了身影。 温鸾只觉得好笑,然而一想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自己,顿时笑不出来了。 “有人传大人的流言,说您好幼女,大概其从卖果子的那对父女身上编出来的。”安福解释道,“加上那女娃娃又去大理寺探过监,您居然还见她了,前后小半个时辰!信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高晟看着温鸾,似乎在等她说话。 温鸾莫名其妙,过了会儿才说:“还没吃饭了吧,我们刚吃完,让厨房再给你做。” 高晟坐到石桌前,“还剩不少菜,我吃这些就够了。” “都是我们吃剩的……” “无妨。” 大概一炷香过后,桌上的菜已吃得干干净净。 温鸾看看他,又看看空盘子,已经掩饰不住自己愕然了。 “我曾和你说过,我挨过饿,所以不喜欢剩东西。”高晟漱过口,捧着茶盏坐到她身旁。 不知什么时候院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夏日的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变得有些透明。 “是在辽东,那年我们遇到了十年不遇的大/饥/荒,母亲用身子换粮食,得了脏病死了。哥哥进山给我们找吃的,结果让狼吃了,家里……只剩我和妹妹。” 他的声音平静冰冷,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事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