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什么,因为他想踩死这只蝼蚁。” 宋楚灵眸光黯了几分,这一次她没有退缩,反而还朝李砚靠近,唇畔几乎就要贴到李砚面容上,才停下来,轻声说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蝼蚁再低贱,也能做到鸟儿做不到的事,难道鸟儿就心甘情愿只想做鸟儿么?” 宋楚灵的声音轻缓柔细,带着某种摄人心弦的蛊惑,李砚不由愣住,许久后才回过神道:“那鸟儿如何知道,蝼蚁可否当真听他之令?” 宋楚灵轻笑,口中的气息微微扑到李砚耳垂上,带来些许痒意。 “鸟儿其实已经知道,那蝼蚁要做什么,对不对啊?” 她不相信,昨日她从三楼离开时,李砚不会去翻阅她动过的那几本书册,若是他看了,定能猜出宋楚灵要查的是什么。 果然,李砚问道:“你是在替谁查宸妃的事?” 宋楚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他道:“殿下,奴婢用关乎自己性命的秘密,换取你的信任或是放过,可行得通?” 李砚没有过多思量,便答应了她。 宋楚灵却是不放心地小声道:“殿下啊,昨日好像你就答应过奴婢什么,可今日就又反悔了,这叫奴婢如何敢说呢?” 昨日他的确答应过她,会装作与她从未见过。可那是在她用子孙根的胁迫下答应的。 不过此时此刻,这变得已经不重要了。 “昨日?”李砚垂眸,望着眼前修长又白皙的脖颈,粲然笑道,“昨日我一直在南三所写那老太傅布置的文章,根本没与你见过面,又谈和答应或是反悔呢?” 听到这番话,宋楚灵反而收了脸上的从容,她眉心蹙起,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奴婢所查宸妃之事,不是替旁人,而是替自己。” 当年宸妃过世时,李砚刚满十三岁,印象中那位红极一时的宠妃,当时全族都已被父皇下令诛杀,昨日在看到宋楚灵翻阅有关宸妃的册录时,他还以为又是后宫哪个妃嫔,想要利用当年宸妃之事,起幺蛾子。 可若是宋楚灵不为旁人,为的是自己的话…… 李砚直起身来,眸光再度落在宋楚灵的面容上。 七年前的记忆一股脑涌到眼前,那时他年纪虽不大,却已经有了足够的记忆,更何况宸妃惊世的容颜,几乎是到了令人过目不忘的程度。 如此细细分辨,面前这丫头虽不及宸妃姿色,可那双眉眼的确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宸妃一颦一笑都带着摄魂的媚色,而她却是那般的明朗清丽,若是细看,还能看到近乎男子身上的那份刚毅与果决。 “你与荣家……”李砚试探性道。 宋楚灵深吸一口气,这次她微红的眉眼不似做戏,她垂下眼眸,像是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才慢慢开口道:“荣家长子荣林郁,是我父亲。” 李砚再次愣住,“我记得荣林郁膝下的子女当初也被……” 宋楚灵红着眼道:“我是他外室之女。” 李砚这才恍然大悟。 荣家原本就是商贾出身,与京城的世家名门不同,商贾人家家风自然不够严谨,长子能背着人偷养外室,便不足为奇。 宋楚灵落泪道:“父亲待我极好,可因荣家不允,只能将我母亲养在洛州。” 宋楚灵敢这样说,便不怕李砚背地去查。 荣家当年做的是花木生意,洛州盛产牡丹,兄长便时常往返洛州,所以说他将外室养在洛州,完全合乎情理。 只是李砚有一事不解,他问道:“你与你母亲,既已躲过一劫,为何还要来宫里,查宸妃的事,与你有何好处?” 宋楚灵眉心紧蹙,那股李砚从未在女子身上见过的狠决再度出现,她道:“父亲对母亲有救命之恩,他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如此,李砚便彻底明白了,他又问道:“那你可查出了什么?” 宋楚灵如实道:“应与坤宁宫有关。” 李砚在看完那些册录以后,自然也能猜出来宸妃被囚禁的前一晚,坤宁宫不对劲儿。 “那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李砚问道,“难不成还想要入坤宁宫替父亲报仇不成?”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