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所有的事,她不知从箱子里翻出了什么东西,拿在手中犹豫了半晌,这次小心翼翼坐到桌旁。 默了片刻,她怯生生开口,“姐姐好,我、我叫楚灵。” “嗯。”那宫婢微微颔首,继续着手里的秀活,不冷不淡道,“不必叫我姐姐,喊我宁雅就行。” 见宁雅愿意理她,宋楚灵立即眉开眼笑,将放在桌下的手拿了上来,原来她手里拿的是一块儿香胰子。 “这、这是我之前在养性苑的时候,得空做的。”她将香胰子慢慢地朝宁雅面前推去,像是害怕被拒绝,连忙就解释道,“这里面用了很多忍冬花瓣,据说冬日里用了,手一点也不会觉得干燥。” 这里是安寿殿,每日里不仅要干活,个人的清洁也尤为重要,这双手的确每日都要洗上好几次,时日久了,整个手都会干涩的没有光泽。 原本是想要一口回绝的,可目光落在宋楚灵手上,看到她掌心处虽然长了茧子,可手指又细又白,瞧着软乎乎的,一点也不粗糙干涩,顿时犹豫起来。 见她如此,宋楚灵忙又道:“你、你可以先试试,若是喜欢,等用完了,我再给你做!” 宁雅随口问道:“要是不喜欢呢?” 宋楚灵眨了眨颇有几分委屈的眼睛,认真道:“那我就再做别的,肯定能有让你喜欢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宋楚灵这般实诚的笑脸人,这块儿香胰子,宁雅收了。 拿人手短,收下后,她也好心的提点道:“安寿殿洒扫之事,皆由碧如姑姑负责,你若是觉得今日干活的地方太偏了,不如……” 她说着,将目光落向手中的香胰子,暗示宋楚灵去讨好碧如。 宋楚灵像是没看懂般,笑着朝她挤眼道:“偏了才好呢,来往的人少,我就能省去不少力气,不然廊上总会落下鞋印,我来来回回得收拾多少次啊。” “这、这倒也是……”宁雅一时语塞,见宋楚灵说得真切,未有半分抱怨,便不由对传言中的那些话产生了怀疑,也许这姑娘当真只是运气好,并没有那么多花花心思。 几日过去,宁雅对宋楚灵愈发有了好感,宋楚灵不仅从不多事,且每日干完活回来以后,不仅会将两人的小屋打扫一遍,在打水的时候,甚至还会帮她一并打来。 宁雅也不是好占人便宜的,她便将新绣好的帕子,送给了宋楚灵,一来二回,两人这便熟络了。 这日午后,两人回到房中休息,宋楚灵见宁雅脸色不好,细问后才得知。 因马上就要到皇室祭祖的日子,宫里各处都要挂上特质的佛法宫灯,在祭祖那晚,需要长明不灭。 宁雅平日里负责清扫寝殿后的一处长廊,她知道过两日要挂灯,便仔细清扫着廊顶的灰尘,不一会儿,寝殿内晋王忽然急咳起来,听那声音着实有些骇人。 她站在梯子上,下意识就朝那边望了一眼,正好看到殿内的一个宫人,一脸急色地在那里关寝殿的窗子。 宋楚灵听到这儿,拧眉道:“是因为窗户没关好,进了凉风,所以王爷才犯了咳疾吗?” 宁雅眼眶瞬间就红了,强忍着委屈道:“谁知道怎么回事,王爷咳疾的毛病又不是一日两日了,不管如何,也不至于怪责到我头上吧!” 宋楚灵约摸是听明白怎么回事了,但还是装糊涂道:“咦,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宁雅扯出帕子,拭泪道:“说是因我扫灰动静太大,让灰钻了屋里,将王爷呛着了。你说说看,若不是她们开窗子,灰如何进得去,再说了,哪里就有那样多的灰!还不是因我没靠山,随意将屎盆子扣给我了,我但凡……” 宁雅说不下去了,干脆伏在桌上掩面抽泣起来。 宋楚灵一面在她后背上轻轻拍着,一面若有所思地望着墙角,然一开口,语气里依旧满是关切,“可是王爷责你了?” 宁雅强忍着难过,断断续续开口:“不、不是王爷,是碧如……她、她罚我将寝殿后那两条廊顶的灰,全部清了,若是清不完……便不得下值……” “哎呀,不是王爷就好。”宋楚灵宽慰道。 宁雅扬起脸,满面都是泪痕,“王爷那般和善,若当真是他还好,顶多不让在宁寿宫做了,可如今这个样子,分明是在欺辱我,往后再有什么屎盆子,肯定又得扣我头上,那我可怎么办啊?” 宁雅也是说急了,将这些没有影的事也一股脑说了出来。 宋楚灵歪着头想了片刻,只好提议道:“何公公人很好,我从前在养性苑的时候,他很照顾我的,不然我去求何公公出出主意?” 听到宋楚灵愿意将自己的关系拉出来帮她,宁雅心里顿时涌入一阵暖意,她拭泪道:“好妹妹,你不用费心思替我求人,何公公管不到安寿殿的。” 宋楚灵一时不知如何劝解,倒了杯水给她,宁雅接过水来,匀了几个呼吸,情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