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忍冬树下,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寒风吹过时带下的些许鹅黄花瓣…… 刘贵推着李研从养性苑里出来,刚走了四五步,便被李研忽然抬手叫住。 “王爷?”刘贵不明所以,疑惑地停下脚步。 李研也微微蹙眉,再次回头看向身后,刘贵连忙侧身避开他的视线,同时,也随着他的目光朝回张望。 片刻后,刘贵终于是悟出不对劲儿来,惊讶地“啧”了一声。 整个养性苑里,除了小婢女走路时留下的脚印外,便只有从拱门到石亭这一条路被认真清扫过。 这小宫婢为何会优先扫出这一条路来,难道是知道王爷今日回来? 这不可能! 便是她猜出王爷今日会来赏雪,可又是怎么知道王爷会在这般时辰过来,且还只去了石亭…… 就连刘贵都不知道李研心血来潮时会去何处,她一个连内院都进不得的小宫婢,是如何猜出这么多的? 刘贵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他试探性地对李研道:“王爷,那宫婢……” “不必管。”李研平淡地收回目光,温润的声音里听不出旁的情绪,就好像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另一边,宋楚灵已经在屋中喝下两杯热水,红梅和王兰兰也开始起床洗漱。 宋楚灵没有隐瞒什么,将方才晋王来过的事说予她们。 红梅得知,悔不当初,连忙跑来宋楚灵身边,询问晋王的容貌举止,得知宋楚灵站的远,天色又暗,什么也看不清楚时,气得就差捶足顿胸。 要知道皇上年轻时俊美非凡,膝下的皇子皇女们也各个容貌天姿,她一入宫就去了御花园,将宫里的主子们都见了个遍,却唯有晋王没能见过。 都说晋王在四位皇子中,容貌最为出众,他面若冠玉,性情温文尔雅,举手投足犹如谪仙下凡。 想到这儿,红梅转身来到镜前,一面理着鬓角的细发,一面不断变换着面上神情。 她自认是有几分姿容的,便不由暗暗期许,若能讨得晋王欢喜,没准能将她调去内院伺候,日后便不用再受这般劳累了。 最终,她脸上的表情定格在一个带着些许妩媚的笑容上。 王兰兰则与红梅想的正好相反,她最是害怕见到这些贵人主子,尤其是这位晋王,传闻里也不尽都是好话,还有更多的人说他心性难测,有时候莫名其妙就会被赶出宁寿宫。 王兰兰可不愿被赶走,她对今日没遇见晋王而暗自庆幸。 这日之后,红梅就像喝过万年老参泡的水,再也不怕晨起天寒,每日都要与宋楚灵一道外出,有时候甚至比宋楚灵起得还早,来到园里便一双眼睛巴巴望着石拱门,手里的扫帚只是装样子罢了。 然而半月过去,红梅也没将晋王盼来。 若不是宋楚灵平日太过老实,不可能撒谎骗人,她都要怀疑初雪那日晋王根本没有来过。 月底正逢小雪时节,上京又飘起了雪花,断断续续落了好几日。 红梅每日还是会和宋楚灵一起醒来,只是她洗漱后换好衣裳,却因为怕冷而不肯出来,搬了个凳子坐在窗下,只要听见园里有一丝风吹草动,她就立即推窗朝外张望。 这日又是如此,宋楚灵拿着扫帚从拱门处开始扫雪,等她将同往石亭的路扫干净时,红梅才拿着扫帚出来,她像是献殷勤般烧了壶热水,劝宋楚灵回去喝些暖暖身子。 宋楚灵自然知道红梅一连几日在这个时候将她支走,是为了等晋王,可依旧含笑地谢过,转身回去了。 石亭内红梅一边搓手哈气,一边哆哆嗦嗦朝拱门外张望,她嫌棉衣厚重,显不出腰身,就干脆没有穿,此刻牙齿不住的上下打颤。 就在她以为今日又要白忙活,打算回去时,园外一阵踏雪声由远及近。 红梅立即打起精神,忙将一旁扫帚拿起,摆出一个练过许久的婀娜姿势,在亭中弯身打扫。 余光瞥见那两道身影步入园里,红梅装作浑然不觉,直到李研被刘贵推进石亭中时,她才恍然回神,忙将手中动作停下。 她柳眉微垂,弯身行礼,声音又细又柔道:“王爷吉祥。” “免礼。”李研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声音果真温润如玉,正如传闻中说得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