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再多劝一句, 她会什么都不顾了。 咚地一声,疏桐把指上的婚戒,掷还给了贺文易。 从他敢在婚内买婚戒给别的女人那一刻起, 就该有担当预料到眼前这一幕。 疏桐抱着孩子逃离这样的家庭漩涡时, 她才真正明白了, 落子无悔是人生畅快之一的话,那么, 敢作敢当可能是唯二的苦中作乐。 * 曲开颜在电话里听完疏桐这一些, 良久的沉默。 她只关怀地要他们过来吧。冲儿就在她这边上学,一样的。 疏桐简略交代, 节后去办离婚手续。以及,她父母在这边,冲儿的户籍也在这边。躲一时不能躲一世。 冲儿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疏桐即便终结了夫妻关系,可是冲儿依旧要去见他的父亲,他父亲那头的家庭。 “我不想去剥夺他平等认知父母的权利。他父亲的过还是错,或者我的错还是过,等他再大些吧,由他自己去分辨。” 曲开颜在这头听后,寂寥无声,最后假想般地自嘲了句,“嗯,也许我和聪聪一边大的时候,这样的结果,明明是最好的结局。” * 是夜,江岑这厮回江南来。 闹哄哄地开了个朋友趴,非得捉曲开颜到场。 大小姐大概好些日子不恋战了,生疏了。几杯烈酒下肚,昏昏沉沉。拖着个毛毯当被子,蒙头就想睡。 江岑和她说得那些个生意经,一句没听进去。 盼盼在酒局上认识了新的伴侣,早顾不上老姐妹了。 要江岑给开颜家属打电话,把她弄走。 江岑对开颜还在和那个姓周的交往,表示离奇极了。闺蜜般地拖着抱着开颜,外人眼里,就是可能江大明星要和青梅女友旧情复燃了。 江岑由着开颜睡他腿上,也落落问她,“喂,你这该不是要让他打破我这个前男友记录吧。我多没面子啊。” “……” “开颜,和他分手吧。” “去你爹的。” “哈,你到底醉没醉啊?” “我醉没醉,由我自己说了算。” “你好爱他的?” “你敢打他的主意,江岑,我要你比死还难受!” 江岑浑不怕,俯身来和膝上的人继续调侃,他这个贱骨头,越是看开颜这么认真,越是好奇也发酸了,“他就那么厉害嘛,我倒也想见识见识了!” 说着,曲开颜忽地诈尸般地惊坐起。脑门比铁硬,直撞在江岑鼻梁上。 硬碰硬的疼。 这两个二百五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份疼时,就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人影吓到了。 周乘既节假日约了仲嘉让那头谈新项目的研讨。 顺便,他答应陪仲回y城去看看他们集团在那边收购的两条新代工生产线。 原则上,他这还在启跃。不该同仲某人私下这么私相授受的。 可是一向自诩清高孤僻的周工,端出几分女人的矜持与欲拒还迎,那么我要回家去,你仲总要去y城,我又怎么拦得住呢。 仲某人爽朗地笑了。 只是全程一席下来,乘既未曾肯喝酒。他推脱最近家中事多,留着清醒,待命最好。 不多时,便收到了曲开颜的信息。 但是口吻不是她说的。 周乘既过来捞人的时候,便看到了曲开颜同江岑的这一幕。 江岑招开颜来是说什么来着。哦,他答应录一个综艺,但是得露镜他的一些私人住所画面。江岑看上了开颜父母那套别墅,想征用一段时间。 条件随便开颜开。甚至一上来已经先送了个爱马仕给大小姐。 曲开颜眼下当着周乘既的面,迷登登道:“我得回去跟他商量一下,他同意了,我才同意。” 江岑闺蜜心情般地不爽,“你和他商量什么,那是你自己的房子!” 大小姐的逻辑从来不允许别人质疑,“那么我的房子,我愿意和谁商量和谁商量,你管得着吗!” 江岑气得不轻。当着周乘既的面,偏要这个男人不爽。他一个演戏的,最不缺的就是抓马精神。当着一应朋友的面,来搭开颜的肩膀,宛如前男友没分寸地挑衅感,“开颜,你当真要为了他,舍了我吗!” 曲开颜当他病又犯了。拾起自己的东西,便要走。 临走,江岑要她把包拿回去。 曲开颜远不稀罕。只拖着周乘既离开。 实则,这几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大抵一桩事接着一桩事,那种气氛,就像家中有人突然被告知染上重症了,头顶乌云难散的压抑。 周乘既也只当她要慢慢消化,除了陪着她顺着她些,其余,他难多替代。 从江岑住处出来,曲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