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含沙射影敲下一行字:你也说是“听说”的呀,听说的话能有准数吗?那我还听说你是被帝都美院勒令退学的呢,你觉得我要相信吗? 言下之意,我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也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 打蛇打七寸--这招多少有点效果。 尹良彬没再回复,算是给彼此保留了最后一点体面。 * 温轻雪打车回到檀香名郡时,商执还没有从公司回来。 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玩了一会儿手机,她想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一行字敲出来又删掉,敲出来,又删掉,总担心自己会打扰到对方--印象中,商执的工作虽不算忙,但商家的生意涉猎广泛,需要他做决策的地方很多,一旦忙起来就不能分心。 她只能自己找点事做。 好在,苏阿姨很快将一只包装严实的礼盒送了上来:是表哥寄来的礼服裙。 温轻雪记得自己选了条月白色的改良旗袍,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既是参加商屹凯的寿宴,那选新中式礼服裙肯定不会出错,后来听商执说就在家里办,又更加笃定了押对了宝。 礼服裙的实物远比照片更令人心动。 虽是恬淡的月白色旗袍,但细节处处彰显别致,特别是那条重工流苏披肩,恰到好处地诠释出了什么叫做“人间富贵花”。 温轻雪暗忖,怪不得那些女明星明争暗抢都想要一条表哥亲自设计的礼服裙,相较于国外奢侈品牌某些说不清是美是丑的高定礼服,祁温贤的设计理念非常简单粗暴,就是--要你好看,要你在红毯和颁奖礼上艳压群芳。 换上新裙子,温大小姐的坏心情登时一扫而光。 她的身材清瘦却并不干瘪,被裁剪修身的旗袍一衬,显得玲珑有致。 温轻雪摸了摸披肩领口正中间的位置,心念着,正好可以搭配商执送的那枚雪花胸针…… 她后来有问过商执,胸针是哪里弄来的。 商执坦言是请了珠宝设计师专程为她设计的,设计过程他也有参与,至于是什么时候请了设计师、什么时候开始参与,他却不肯多透露了。 总是这样。 他总是这样。 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做很多、很多对她好的事。 想到这里,温轻雪面上忍不住浮出笑意,又在衣帽间的珠宝柜前驻足,纠结着该戴哪几样首饰来搭配这身衣服。 正对镜欣赏之际,身后传来一阵脚步。 商执举着手机径直走进衣帽间,嘴里还在和下属谈论工作上的事:“……我已经说过了不看好那个项目,为什么还要继续跟进?怎么,我说话是不好使了吗?还是说,这个项目能给你带来好处?听懂我的话了吗,听懂了,就自己收拾好东西滚远点,不要让我把你这几年吃‘返点’的证据甩出来!” 话语间隐隐带着怒意,好似下一秒就要爆发。 或许,已经爆发了。 看见温轻雪--看见盛装的温轻雪后,他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略微放柔语气,板着脸和对方掰扯了几句,这才匆匆挂断电话。 目光重新落到小姑娘脸上,商执一边解领带,一边询问:“吓到你了?” 神态语气皆似寻常。 温轻雪摇摇头:“没有。” 事实上,是有一点儿的。 她没想到商执也会这么强势、这么咄咄逼人,她甚至以为,那个男人聊起工作来都是云淡风轻的,一盘棋,一壶茶,顶多和项舟行那样的老熟人呛几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