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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伤口很痛


「愚人节,我怎么有时后觉得你很像小孩,比我还像。」

    他完美的嘴唇咬着吐司的一角,看起来好可爱「我是个孩子没错阿~」他双手拍拍衣服,大啖早餐。

    不晓得,熬了一夜我却不觉得累,反而有种身心放松的感觉。和宋瑀棠相处时间总是过很快,我想起了昨晚的电影,虽然只有认真看第一集,第二集有点恍惚带过,但电影的情节还是深刻的烙在脑海。电影,我突然想起了那些曾经的暗恋,短的、长的、美好的、苦涩的、揪心的......如果我是男生或我真的有勇气去追求,我一定是个花心大萝卜。当然,这么多次的暗恋也没好到哪去。

    花心,是啊,我的确。

    曾经像那样喜欢过一个人,真是太好了。那样的在乎、那样的陪伴,一切都是出自内心真正的喜悦去做的事。看着对方现在过着充实人生、而且我们见面也没有不悦,相信彼此不需要再提起那段过往。即便只是暗恋,对方知道或不知道也罢,那段甜的回忆,就保留在那样甜的时候吧!不要让时间变得苦涩,因为对方值得在我心中拥有美好的记忆。

    很多时后,我搞砸了。我不愿意坦承也不道歉,只是看着悲剧发生。如今,我家的悲剧真正的发生了,我现还觉得恍惚。

    十九年的秘密就这样像泡泡一样破掉了。然后,心里只有空虚、愤怒,是很愤怒。我对哥哥、对爸爸对妈妈,但是愤怒过后,却什么也都没有了。我很怕回到家,看见空荡的双人床、衣柜,空间中有那个时后争吵的回忆,我会想哭,然后讨厌自己哭,恶性循环。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

    他抬起头,视线飘远。

    「向前看。」

    「你现在,只能向前看。」

    #

    最近几天我都住在朋友霜家(她的绰号),制服运动服爸爸帮我打包送过来,他说等我好一点再回去。我和朋友穿着短裙、短袖衬衫还得往上摺一折才让手臂稍微没那么闷热。今天不用升旗,总算是不用穿皮鞋。从她家搭社区巴士下山后,搭公车就能到学校,还算......方便吧?公车转上捷运后,我们遇到了主席、花枝、奶奶、悠悠。大伙们凑一块第一件聊的竟然就是毕业。

    「我说,毕业后我们十五个好姊妹去聚餐如何?」奶奶提议。

    「当然当然!还去唱ktv!」悠悠附和,花枝可爱的微笑着。

    「耶!」霜她双手赞成,我却沉默。

    毕业,我都忘了......过了毕业展、过了寒假、过了新年、过了圣诞、过了我生日......就要毕业了。

    毕业,毕业后我还能再见到宋瑀棠吗?想到此处,五味杂陈的情绪蜂拥而上。宋瑀棠他大概真的会拼d大,而我......却什么也没想过。高中毕业后还会想升学吗?现在家里发生这些事,我什么都无法思考,未来什么的,好遥远又迫切。

    「慕轩?你还好吗?」主席问。

    「没,我只是头有点痛。」对,我头开始痛了。

    朋友们先走,霜和主席说最近我要在她家长住,她马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还好吗?」

    我把事情完整的说了一遍,给她们俩听。

    「那么...你哥大概真的会搬出去囉?」霜问。

    「不是大概,是已经决定、而且可能已经在进行了。」

    「这样阿......那你妈妈......」主席问。

    我叹一口气「她大概去住院了。精神疾病病房。」

    其实我不想谈。

    关于我妈,我妈妈的太多事都是一般人眼里无法接受的行为。砸杯子、摔碗盘、砸东西、伤害自己、威胁自己的孩子。在还小的时候,大概高一高二,偶尔她发病,我会好奇她在那个当下是否能控制自己、意识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自残、砸东西。对她而言,我们都认为这是发洩,但我不晓得是不是这样。我没问过她这种问题,即便她心情好的时候。这种问题,似乎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早自习鐘声响起,我们各自回到座位。我旁边的傢伙坐的还是痴汉。他今天还是一样痞痞的骚扰我,可惜的是,我今天没心情跟他打哈哈。

    「怎样,心情不爽喔?」他问。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怎么了嘛!说说看,哥哥当你的垃圾桶。」

    「什么哥哥,少变态了。」我说。

    「你看,你这不是笑了吗?

    「喂,罗慕轩。我跟你说喔,你要是想发洩情绪、想打人、打骂人,尽管衝我来,哥哥很壮,让你打。」

    「你白痴喔!被我打得更笨了怎么办!」

    「也是...」他摸摸头。「除了我这张帅脸还有头,其他地方都给你打!」

    「白痴......」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我却真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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