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头,立起的尖耳耷拉下来,来回摇晃的尾巴也垂落在了身后,眸光微微黯淡,神色看来有些悲伤。最后它直起身子,两只前爪轻轻搭在沉墨胸前,伸出嫩粉的舌尖轻轻舔舐着他的下颌,又用脑袋来回轻柔地蹭着。 半晌之后,沉墨终于缓过劲来,抬手掐住小狐狸的后颈将它提溜起来,微微有些好笑地看着它,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安慰我吗?” 小狐狸似是有些不满,四肢在空中扑腾,嘴里轻轻嗷呜一声。 沉墨将它放下来抱在怀里一通揉搓,直将它整洁的毛发弄得乱七八糟。 小狐狸却也不反抗,只是不满地又叫唤几声。 沉墨微微挑眉,若他平日这么做,这小东西早就嗷呜着跑走了,今日怎这样任他蹂躏? 见小家伙并不反抗,他终于也良心发现,再下不去手,又将它的毛发一点点理顺,嘴里随意道:“你今日怎么这么奇怪?” 小狐狸本放松着任他搓揉爱抚,忽听闻此言,全身一僵,正不知作何反应,只听对方又道:“也罢。明日应该有不少人上山来,你可得像现下这般乖一些,可别四处捣蛋搅了我的婚宴。” 这家伙其实还挺顽皮,当年腿伤还没好全时便喜欢四处蹦跶,还是个拆家高手。 有一日他外出采药,回来时便见这家伙将他屋内摆设弄得乱七八糟,塌的塌,碎的碎,烂的烂,连他放在书架最上层,平日宝贝珍惜得很的书卷都被它的利爪划烂了几页。 当时实在令他苦恼,还差点对它发火,将它丢出门去。后来它终于学乖了些。只是现下回想起来,难免还是心有余悸。 小狐狸尾巴轻轻一甩,并未给出太大的反应。 沉墨见之微微有些不满,忍不住捏了捏它的耳朵,道:“听见没?” 小狐狸尖耳轻轻一抖,终于架不住小小嗷呜一声,只是听起来颇有些不情不愿,若是细看还会发现它神色微微有些鄙夷。 沉墨轻轻揉了揉它,便将它提起来放在一边,嘴里随意道:“好啦,你自己玩去罢。”说罢,便捧起方才翻阅到一半的书卷继续看着。 小狐狸倒也未走,在他身侧蜷起身子卧了下来,甚至小小地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个哈欠。 沉墨专注翻阅着书卷,寒风再袭来时竟感受不到寒冷,只觉身周暖洋洋一片,极为舒适。他看着看着,眼帘不觉微微有些沉重,最后竟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待他终于睡熟,他身侧卧着的银狐便立起身来跃到地上,一团白雾聚拢而来,再散去时,那只小小银狐竟化作一名身着华贵墨色衣袍的俊美青年。 只是他衣衫略略有些凌乱,原本整齐束好的发冠也有些歪斜,额际垂下几缕被弄散的银发。 他微微倾身,动作轻柔地将沉墨横抱起来,抬步往屋中走去,将人轻柔放在榻上,又小心地除去他的外衣、鞋袜,拉过被褥细心地盖上,神色温柔专注。 待将人安顿好之后,他便坐在榻边,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熟睡之后,神色安然恬静的青年。 他面色柔和,碧绿的眼眸微微发亮,眼底仿若浸了满天星河,唇角轻轻勾起。 他轻声道:“不是两千七百八十五日,是两千七百八十一日。你受伤昏迷了两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师尊仙逝之时我也在,但是当时我不便现身,你也并未注意到我……还有今日,我来了,你没有认出是我。” 说到此处,他微微蹙眉,不满道:“多年不见,我竟不知师兄背着我还养了别的狐狸?还将我当作是它?” 他越想越气,眸色越发暗沉,最后实在忍不住,倾身吻了吻沉墨的唇瓣。 他害怕自己此时会对师兄做些什么,扰了明日的道侣大典,所以花了很大很大、非常大的力气,十二万分克制地只碰了一碰便分开。 他盯着对方的唇瓣微微出神,只觉自己过去几年收拾上任妖王留下的烂摊子都没现下这般辛苦。 他有些懊恼地蹙眉不满道:“早知道不听那帮人的主意了,就应该早点把师兄娶回去。”他说到此处,又忍不住倾身吻了一下,“反正师兄今日没认出是我,应该也不算坏了习俗罢……” 待他一吻落下要将身子撤开,忽听见对方轻轻呢喃道:“白屿……” 白屿浑身一僵,以为自己偷亲师兄被对方抓包,垂眼一看,却见沉墨双眉紧蹙,浓密睫羽微颤,眼角微微湿润,神色颇为痛苦,嘴里又轻轻呢喃道:“白屿……不要走……” 白屿忍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