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与看了姜矜一眼,终于开口。 他语气颇淡,说:“您觉得我介意吗?” 林若有些狼狈地笑了下,“好,妈妈知道了。” 他们最终还是没留下吃饭。 汽车即将启动的时候,透过车窗,姜矜望见林若的身影。 她孤零零站在院子里葡萄藤后面,风吹起鬓发,面色显得有些憔悴。 收回视线,姜矜又看谢容与。 他双眼微阖,面色清冷。 姜矜没说什么,伸手轻轻握了握他的指尖。 谢容与睁开眼,看着她,唇角微勾,“你想问什么?” 姜矜并没有什么好问的,她对谢容与身上的故事并不在意。 但,看着他眼睛,她还是不忍心表现得冷淡,“你跟母亲关系不是那么亲近,我有点好奇。” 谢容与扣住她的手,温声说:“父亲在世的时候,母亲跟夏教授有婚外情。” 姜矜懂了。 “好的,我知道了,你不用再多说。” “你还好奇吗?”他问。 “我不想揭你伤疤。” “我不介意的。”他凝神看着姜矜。 姜矜的眉眼生得很好,秾艳又精致,眼珠漆黑明澈,不说话时透着清冷疏离感,看着不好接近。 此刻,她笑得温和又柔软。 像去了刺的玫瑰花。 谢容与的眼神告诉姜矜,他愿意跟她分享一切过去。 “那太不公平了。”姜矜说:“我还没有跟你分享过去,你就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这是不是我在占你的便宜?” 姜矜不想接收他的过去。 她不想过多参与他的人生。 谢容与垂眸轻笑,“矜矜,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姜矜不置可否。 她心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真不一定知道。 * 在家休息两天,第三天,姜矜去公司。 开完早会之后,姜矜又分别跟部门经理谈话,谈完话后,已经到了中午。 曲致礼拿着一沓文件走进办公室,“这都是需要您签字的。” 姜矜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随手翻着文件,没有抬头,漫不经心说:“帮我订去云城的机票。” 曲致礼笑得有些勉强,“林先生一直没回国,就算去了云城,也见不到他,何必呢?” 姜矜没有回答。 她只是说:“帮我把那天的行程空出来。”她淡淡抬眸,指尖轻点桌面,笑意温和却暗含威压,说:“你应该可以做好公关,不让别人发现一点蹊跷吧。” 曲致礼抿了抿唇,没接话。 姜矜没有接着看他,她低下头,继续处理文件。 室内只有浅淡的书页翻动的声音,压抑又令人窒息。 半响,曲致礼说:“您说得别人是哪个人呀?” 姜矜低垂眼睫,翻文件的动作略微停顿一瞬,她状似漫不经心说:“谢容与。” “但是,谢先生不是好糊弄的人呀。”曲致礼的声音更勉强了。 姜矜笑了下,温和抬眼,“难道你做不好吗?” 这个笑容曲致礼很熟悉。 姜家的继承人争夺战落幕之后,姜矜就是用这样的笑容驱逐她的堂哥姜琦。 “哦,原来你想去阿拉斯加。”一句话,将如日中天的姜太子赶到阿拉斯加,去国离乡。 曲致礼冷汗都要下来,“可以的,我说您去云城支教,奉献爱心,行吗?” “无所谓,你让他相信就好。” 七月十号,姜矜乘飞机前往云城。 她不清楚曲致礼怎样做得公关人,但显然,公关效果极好,没有人对她去云城的目的起疑。 抵达云山小学是早上九点,学生们在上第三节 课,隔着一扇明净的大玻璃,姜矜很清楚看到讲台上那道身影。 白衣黑裤,面容俊朗,一切都很好,除了那个人不是林逾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