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地说:“你不要以为你管我父母叫一声干爹干妈他们就能护得了你,他们现在大事小事都听我的,只是某些时候会发表一些看法,决定权仍然在我这里。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桑珏是懂见风使舵的,顿时换了一副谄媚讨好的面孔,嬉皮笑脸道:“嘿嘿,江哥哥,我保证吸取教训,下不为例。” 江憬漫不经心道:“写你的作业去吧。” 桑珏当即没正形地立正敬礼,随后溜之大吉。 桑珏走后,江憬长叹了一口气。 他和桑逾,真的像他刚才说的那样,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吗? — 在桑逾的印象里,桑黎川一直都是难得回家的大忙人,然而这些天貌似变得游手好闲了起来,唯二干的两件事就是接她放学和探望桑珏。 她始终不明白。 她明明可以自己回家,桑黎川为什么每天都要接她回家? 而他明明可以把桑珏领回家,为什么仅仅是去探望? 其实从这时候起,凭着这两条未解之谜就足以初见端倪了。 只不过桑逾从来没有深入去想桑黎川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沉浸在美好的梦想里,每天清晨一起床就能想象到自己在清华校园里漫步的场景,不止一次梦见她和江憬在校友会上见面。 这个年纪的她,未来可期。 正当桑逾划着台历上的数字,打算以平常心对待冲刺阶段繁忙而平静的岁月时,迎来了一场腥风血雨。 赵毓芳不在,没人安抚那些早出晚归却分文无收的工人了。 于是在平平无奇的一天,她和桑黎川在家门口被罢工组织暴动的工人围堵了。 工人们在他们家的院墙上用红油漆刷出了“还我血汗钱”五个大字。 歪七扭八,触目惊心。 这些工人里,有的拿着铁锹,有的拿着榔头,有的拿着钢管,手里的工具都是从桑黎川的工地顺的。 他们来之前都还在拼死拼活为桑黎川干活。 一条导火索一点即燃,在领头的人的煽动下,他们等候桑黎川多时了。 可是桑黎川见到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说大诉苦水,给他们画饼充饥,而是板着脸警告道:“你们这样是犯法的,信不信我报警!” 桑逾在他身边,他首先想到的不是保护好桑逾,而是可笑地维系着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和作为父亲的威严。 后果可想而知。 工人们嘴里骂着污言秽语,抄着家伙一拥而上,将桑黎川打得鼻青脸肿。 一开始他们也拉扯桑逾,谁知桑逾噙着泪一口一个“对不起,叔叔”,一下就让他们心软了。 他们也都是有儿有女的,哪经得起这个?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没能对桑逾下手。 只是对着桑黎川放狠话:“再不把拖了半年的工资发给老子,老子砍死你全家!” 桑逾见过欺辱,见过霸凌,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令她汗颜的暴力。 她竟然能理解工人们的讨债之举。 可是这些年她过的什么日子只有她自己知道,好不容易看见黎明的曙光了,却受到殃及,重新跌回黑暗之中。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不幸,只觉得万念俱灰。 最悲哀的大概就是等工人们如鸟兽散后,桑黎川在地上痛苦地呻///吟了一会儿,疼得牙都要咬碎了,却依然摆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往地上啐了口血沫,愤恨幽怨地说:“想让老子还钱,做梦!” 那一瞬间,桑逾终于知道桑珏像谁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赵毓芳每次跟他吵架都要这么说了。 那种深入骨髓的恶,连至亲之人见了都觉得脊背发凉。 她这么爱哭的一个人,此刻都不哭了,用审视的目光盯着桑黎川看了好一会儿。 桑黎川也逐渐缓过神来,对上她意味难明的眼神,捂着身上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