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逾拦下的出租车司机很暴躁,对着她一通输出:“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不到一公里你打什么车啊!不知道北京限号啊!你这一招手,我得绕整整一大圈儿,把我当猴耍呢?” 桑逾被他这么大声的吼叫镇住了,愧疚于给别人添了麻烦,怯生生地道歉:“对不起叔叔,我不是北京人,我是外地来的。” 出租车司机气得压根不把她的道歉当一回事,依旧愤怒地说:“外地来的也不能这么玩儿我啊。你看这前后堵的,我得多久才能接下一单?你有爸妈养着,我一家老小还等着吃饭呢!” 桑逾颤颤巍巍地说:“叔叔,我给你钱的。” “一个起步价算个屁!”出租车司机骂完,又觉得钱还是得收,戳戳后视镜上挂的二维码牌,没好气地说,“十五块,扫这里。” 桑逾抿着唇从口袋里掏出一堆零钱,找出十五元给了司机,失魂落魄下了车。 路上的车被堵得死死的,前前后后,触目所及,全线飘红。 她不知所措地沿原路返回。 走了几步,出租车司机推门下了车,对着她喊道:“你往哪儿走呢!走这边!直走!然后右拐!” 气势汹汹地给她指了条路。 凶神恶煞,意外好心。 桑逾被骂懵了,也忘了道谢,一回头,旁边车里的人都降下了车窗看着她。 道路拥挤,闲人看个热闹。 她觉得自己窘迫得像个无知的傻瓜。 几经周折,她见到江憬时已经迟到了半个小时,又热又累,加上因为对道路和环境不熟悉挨了骂,还让江憬在清华大学的园拱门下等了这么久,她一见到江憬就哭了。 她也管不了来来往往有多少人看着了,扑进江憬怀里,抱着江憬精瘦的腰,泪眼汪汪地叫“哥哥”。 江憬环顾四周,对上围观者的视线就友善地微微一笑,对方也点点头回应他,然后该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了。 见桑逾竟然是一个人来的,还来得这么狼狈和委屈,江憬顿时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江鹤雨呢?” 桑逾一怔,这才根据他的话锋推测出,原来江憬不是让她一个人来,而是托江鹤雨带她来的。 她就说以江憬的处事风格,怎么会让她一个小姑娘来找他,就算目的地是在他这儿,也该去接她,再把她带回来。 一时忍住了抽噎,害怕自己哭得越厉害,江鹤雨到时候被训得越惨。 江憬见她不吭声,已经大致猜到了怎么回事,可是他没有怪江鹤雨,而是怪自己,连忙哄着她说:“是哥哥不好,不该把你托付给别人的,今后一定亲自接你好不好?” 桑逾吸了吸鼻子,点头“嗯”了一声。 江憬半蹲下来捧着她的脸,用拇指刮掉她圆溜溜的杏眼里要掉不掉的“水晶豆豆”,没来由地笑起来:“可怜见儿的,小脸儿都哭花了。对不起,小桑逾,哥哥跟你道歉。” 桑逾难为情地别过脸,双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通。 江憬牵着她的手来到路边的小摊,买了湿纸巾给她擦眼泪和鼻涕。 桑逾心觉自己已经是大孩子了,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哭鼻子很丢人,在他买湿纸巾的时候躲在了他背后,却小心翼翼地留意着,避免自己湿漉漉的脸蹭到他干净整洁的衣服上。 江憬回头见她这么躲着,忍俊不禁,把她从身后捞出来给她擦脸。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