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柔软的肚皮上拱啊拱,痒得孟言笑哭不止。 “雷雷,你已经是初一的大孩子了,再过几个月马上上初二,姐姐是女生,你这样不合适知道吗?” 双手摁住小少年乱动的脑袋。 孟雷停下动作,安静地趴在她怀里。 自从上了初中,他就没被姐姐抱过了。 熟悉的气息,久违的怀抱,温暖地想落泪。 “有啥不合适,你不是我姐吗,我抱我姐怎么了!”越说越委屈,偷偷抹泪花。 孟言低估了自己在弟弟妹妹们心中的地位,一时间百般感触。 辛酸地叹气儿:“马上就走了,今儿我不跟你计较,总之你小子记住了,要对女孩子尊重,知道吗?” 趁着孩子还乖,孟言说了一堆教他如何尊重女性的话。 孟雷摇头捂紧耳朵:“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我听不懂,反正我舍不得你走。等我十八岁,我也要当兵,我要去你的岛上当兵!” “不是说想当大学生吗,这会儿又想当兵了?” “那我就当大学生兵!姐,大学生能当兵吗?” “嗯……可以去读军事学校。” “那我就去读军事学校,反正我会来找你。” 十八岁?还有五年,早得很呢。 “你要嫁的那个男的,他要是敢欺负你,你也告诉我!等我长大,一定饶不了他!” 知道自己势单力薄没办法改变姐姐嫁人的事实,孟雷只好接受了这个结果,但狠话要放在前头。 孟言失笑,揉他脑袋瓜:“行,等你长大再说吧。” 孟雷眼里迸射出坚定的光芒:“哼,你等着就是,看我揍不揍他。” 姐弟俩说话时,菲菲委屈地趴在墙角抹眼泪,孟言才注意到她,赶紧空出另一边将人揽入怀。 菲菲哼唧了两声,嗅着熟悉的甜香,心情这才畅快了一些。 “以后二哥照顾起居,保护妹妹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能胜任吗?”抚摸着菲菲柔软的发丝,孟言问道。 孟雷哼了声,拳头锤胸:“小意思,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她。” “你别光说,刚才还欺负了她。”孟言拇指与食指并拢,弹了弹他的脑门。 孟雷挺起胸膛:“刚才不算,反正我不会让别人欺负她。” “哦,光你能欺负,别人不能欺负,是这个意思不?” 孟雷心虚咬舌头:“不是,我也不欺负她,谁也不能欺负她。” 孟言失笑:“你小子,鬼精。” 孟雷赖在孟言两姐妹的床上不走了,说今天一整晚都要在这里睡觉,挤得菲菲没有下脚地儿,只能委委屈屈地趴在姐姐怀里。 刚打过儿子一回的张梅手又有点痒,但想着过不了几天姐弟几个就见不到,一时心软。 ——罢了,随这小子一回。 最后到底没把这小子赶走,三个人勉勉强强挤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 孟雨羡慕地望着对面小床,心里想着:姐,你就放心地走吧,家里有我,我绝不会让外人欺负了弟弟妹妹。 绝不。 …… 这一夜孟言睡得不踏实,翻来覆去地做噩梦。 一会儿梦见崔志民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站在她面前,一会儿又梦见她站在海滩上,望着红色的海水浸透双脚。 海浪窒息般压下来,将她卷入洪流,记忆走马观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她梦到了后续剧情,不是她所熟知的原文,是改变后的情节。 逃离崔志民后,孟言在海岛跟她的军官丈夫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可千里之外的孟家人,下场一个比一个凄惨。 为了报复逃跑的孟言,崔志民将菲菲残忍虐待,孩子最后没死成,但是疯了。 孟雷受不了打击,单枪匹马找魔鬼复仇,结果被反杀。 孟雨接替了姐姐的工作在制衣厂上班,听到消息后精神恍惚,被大型机器搅断了手掌,成了残疾人。 张梅亦是承受不住打击,活活气死。 孟建国是孟家唯一幸存的人,但他亲眼见着身边人一个接一个出事,最后也成了半疯半癫的状态。 而罪魁祸首崔志民,早在反杀孟雷的那个晚上逃之夭夭。 没人知道他逃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的下场,大抵是没有报应的。 这是梦境的结局,孟言跪在血海里嚎啕大哭,哭声将一旁的孟菲惊醒,不安地扭动。 “姐姐,姐姐……” 梦中的她因着呼唤一振醒来,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女音: ——“不行!你不能就这么走了!” 四点钟从梦境醒来,孟言再也没睡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