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从皇上所在的静殿之内走出,顶着所有人的视线,姗姗来迟。 他这等行为,用陆青淮的话来说,就是…… “从未见过心机如此深沉之人!” 但陆青淮心知,玩手段他绝对不会是晏陵的对手,所以被晏陵挡住了他入宫见温月声的路时,他总是气急败坏。 每次气得牙痒痒时,看见江焰也一并碰壁,他心底倒也好受了些。 这样也好,让晏陵那个老奸巨猾的,把这些狂蜂浪蝶都挡在了外边,谁也进不去,那他也就不算特别亏。 他们这些门道,温月声都不清楚,或者说她知晓,却全然没当成是一回事。 也就今日看着晏陵又卡在傅俞白进宫的时间来见她,她冷声说了句:“何事?” 晏陵低笑,行至她的身侧,用那指节分明的右手,为她轻轻地研磨,一边缓声道:“晏陵有事要奏。” 他确实是有紧要的政务要说。 温月声侧耳听着他的话,他目光落在了她的面容上,一寸一寸,流连不已,眸中都是揉得细碎的光。 自殿中出来之后,正逢着涤竹来宫中给他送东西。 这一遭,晏陵近乎将遗留在了晏府之中的所有东西都挪到了宫中。 这些东西都不算多,但近乎于填满了整个偏殿之内,少部分不过界的,则是被他放到了温月声常用的书房中内。 放在了她常坐的那个塌上。 涤竹将东西摆放好,临出宫时,他到底没忍住,低声问道:“主子……都这么久了,皇上也没打算给您个名分?” 晏陵神色冷淡,闻言不语。 涤竹自知失言,便没再多过问。 到他离宫之前,他才听到了晏陵冷淡的嗓音:“能够似如今这般,已然足够。” “再多的,便奢望不及了。” 涤竹微顿,一时间不由得有些同情晏陵。 当今皇上冷淡不近人情,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而对这样的人动心,自是要做好了凡事都不会有所回应的准备。 其中心酸难言,大概也仅有自身知晓。 但他是这么想的,晏陵却不是。 陪伴在了温月声身边的每一日,对于晏陵来说,都好似一颗心浸在了蜜糖之中,她虽冷淡,却未有拒绝。 今日傅俞白之事,也足够能说明,她并非是任何一个送上门来的人都要。 如此就够了。 自来倾慕她也好,爱她至极也罢,皆是他的事,她有没有回应,也不影响他的心。 晏陵清楚,他之所以能够一直伴在身侧,大抵也是因为他不从她身上索取什么,不会强烈地要求她同他一样动心。 ……时日久了,他甚至隐隐有所感觉,她的身边,好似从前也曾有过这么一个人。 只对方跟他不一样,每次付出,都想要她的回应。 要她热烈地回应,要她亦是为了爱意转变自我。 这个人是谁,晏陵不得而知。 但只怕此人最后的结果,便是被她隔绝在了世界之外。 从前的事已经过去,虽说他如今是连谷雨都看着碍眼,但有些事情,不必过多细想。 总归如今陪伴在了她身侧的人,只有他。 他尊重温月声一切的秉性,甚至她凉薄的性子,也习惯她将一切摒除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但这皆不影响他毫不保留地爱着她。 他乐此不疲。 温月声对此,却没太大的感触,只觉得有时候晏陵实在是痴缠得紧。 她把他当成一只恼人的猫,若不在她面前挥舞利爪,她便能容忍他在身边乱窜。 只温月声没想到,猫这种生物,最是容易得寸进尺不过。 而晏陵比之猫,更是多了不少的心眼。 先是家没了,然后彻夜为她抚琴,以这般正当的理由,入得她所住的内殿。 后来又说深夜风凉,怕她伤了风寒,晚间总不自觉地会起来给她盖被。 盖着盖着的,不知为何就变成了搂住她的腰肢,与她一并共眠。 等到了某天夜里,温月声似有察觉,睁开了眼,瞥见他所做的事情后,这人已经没了半点的羞耻之心。 只捂住了她的眼,不让她看见他透红的耳垂和脖颈,随后越发肆意妄为。 自他搬入宫中,也有了近一年半的时间。 若他二人共处,无论白天黑夜,他总是格外痴缠。 温月声有时嫌烦,会叫他的名字,他便会收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