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道:“齐放与多名山长、学子来往之事证据确凿,臣只想着效忠皇上,效忠于朝廷,绝无半点僭越之意,还请皇上恕罪。” 自温月声登位以来,勋贵之中便一直存在着对女帝登基之不满。 在远安伯眼中,他既是愿意效忠于女帝,女帝怎么说也该给他个机会才是。 温月声登位不过三月,他的思维还停留在了先帝在时,认为愿意效忠女帝,就已经足够得以重用了。 “是吗?”哪知,他这番话说出口后,温月声放下了手中的绫帕,冷眼看着他:“难道不是你派人谣传,说只要走了齐放的门道,便能够入得朝堂吗?” 远安伯神色巨变,当下来不及辩驳,就见温月声冷声道:“收取大批勋贵银钱,用以栽赃构陷朝廷官员,还承诺帮助这些勋贵保住头上的爵位。” “远安伯,你胆子可不小啊。” 这番话刚说出口,那远安伯当即软了腿脚,他倏地一下跪在了温月声的面前,开口便道:“皇上明鉴,这都是诬告啊!” 温月声起身,冷眼看着他:“既是诬告,那便要好好伸冤才是。” “将远安伯押入刑部。” 这朝堂之上,一共有着刑部、大理寺和顺天府三个司法衙门,而像是官员犯错这般事情,按说都是交由大理寺来处置。 但这次不一样,温月声一开口,便是让远安伯去刑部。 远安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抬眼,就见温月声面色冷淡地道:“交由齐放亲自处置。” 他面色巨变,还没能想清楚这个中的缘由,便已经被拖了下去。 远安伯刚被拖走,那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御花园中,在远安伯出现后,隐匿在了暗处的齐放微顿了片刻,缓步走到了温月声的跟前,躬身道:“微臣,叩谢圣恩。” 此番事情,从远安伯刻意安排人栽赃他,到得今日远安伯会主动来宫中,到温月声的面前来往他身上泼脏水,俱是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在发现不对之后,便已经搜集了证据,提前远安伯一步,入宫将一切告知了温月声。 那远安伯从一开始,想着的都是如何将齐放拉下马,他从始至终都没能注意到,温月声所坐的凉亭桌案之上,摆放着的,就是齐放呈上来的证据。 齐放的字如他的人一般,俊秀温润,他文章写得极好,且条理清楚,将远安伯所做的事情,逐字逐句列清。 温月声轻应了声,随后淡声道:“自今日起,便去刑部任职吧。” “微臣遵旨。”齐放轻抬眸,鸦羽似的眼睫,遮掩住了他的情绪。 从一开始,温月声打算让他去的,就是刑部。 之所以拐了一道弯,去了礼部中三个月,是因为一个将要推行的新策。 今岁科考之后,将会颁布一道圣旨。 从明年开始,女子也可以正常入学。 不是此前那种学习琴棋书画的女院,而是跟男人一样,以科举为目的的书院。 也就是说,明年之后的又三年,女子便可以正常参加科举了。 四年之后,女人也可以正常出现在了朝堂上,可以入仕,可以参军。 这是大徽建朝以来的头一回。 因着圣旨尚未颁布,朝中知晓的人并不多。 齐放也是得了温月声的旨意,先行与几位山长见过面,其中细则,还需要更多推敲。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