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迫吞下了那恶心的东西之后,就感觉五脏肺腑处生疼。 偏她还不敢表现出来,因为梁妃说了…… “如若被人发现了蛊虫在你身上,你父母亲族都得要死!” 这小宫女听到这番话,便是再痛苦,也不敢表现出来。 刚才她在殿外,听到了宫中的人没搜到证据时,人便已经绝望了。 周曼娘看她身上的蛊虫已经发作,便顾不得其他,忙将她带到了偏殿之内,替她取出蛊虫。 母蛊的毒性更强,种蛊之时,不像是子蛊那般毫无察觉。 这母蛊一入体,便是奔着要人性命去的。 因为取过了一次蛊虫,周曼娘动作很快。 她将重新取出的母蛊,放在了铁皮盒子里,交由几个军医辨认,便都确定了这就是控制子蛊的蛊虫。 证据确凿,那被重新拖入殿中的梁妃,面如死灰。 她脸上没了半点方才的嚣张跋扈。 便是在这边的宫人,将堵住了她嘴的绫帕取出后,她亦是沉默非常,和刚才被拖拽进来之时截然不同。 温月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问:“蛊虫哪来的?” 梁妃眼眸动了动,却依旧沉默不语。 但殿内的朝臣也并非傻子,在那母蛊取出之后,便有无数人抬眸看向了景康王。 梁妃是景康王的生母,即便是她咬死了这件事情跟景康王无关,却也不是她说了就行的。 梁妃在这些人的视线当中,终是颤抖了起来,她忽地抬头道:“这事跟别人无关,是我自己做的。” 她微顿,不知想到了什么,抬头讥讽地看向了温月声:“我梁家上下均是遭到了你的毒手。” “连我自己也被打入了冷宫,我要给家中之人报仇,便只有复宠这一条路,我为了能够尽快复宠,当然是得要用些手段。”她说到了这里,竟是还冷笑了下:“若说皇上是我害的,倒也不尽然。” “如若不是你这个贱人,我今日也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你今日怎么还有脸审问我的啊?一切不都是因你而起吗?” 事到如今,她依旧不知悔改。 甚至还将自己犯下的过错,都怪罪到了他人的头上。 可她面对的人是温月声。 温月声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就从未怕过任何人的污蔑。 她对梁妃的话,甚至连点反应都没有,只冷声道:“拖出去,用刑。” 梁妃那张脸,瞬间便僵住了。 她抬头想去看景康王,却见景康王始终背对着她,一言不发,说是母子,可此刻的表现却更像是陌生人。 梁妃眼眸闪烁了片刻,终是垂下了头去。 她如今已经落入了这般田地之中,眼下自是不能再拖累景康王了。 殿前军快步进了殿内。 温月声面无表情:“杖三十。” 梁妃一回头,就看见那些将士快步朝她走了过来,她心下害怕,当即失声尖叫了起来。 却没想到,她这凄厉的哭叫声没喝住面前的将士,反倒将龙床上的皇帝吵醒了。 “圣上!”高泉瞥见皇帝的手动了一下,当下险些哭出声来。 那苦恼不休的梁妃瞬间愣住,抬头去看。 这一眼对上的,就是皇帝那双冷沉的眼,梁妃当下忍耐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高泉拉开了帘帐,将皇帝搀扶着坐了起来。 皇帝面无血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张面容憔悴到了极点。 蛊虫被取出之后,他整个人看着,近乎老了二十岁。 那双从前威慑力十足的眼眸,如今竟也出现了沧桑之感,看着浑浊不堪。 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皇帝却不似之前那般暴怒。 他只是远远地这么坐着,看着那梁妃。 同床共枕三十来年,梁妃对皇帝亦是惧怕的,她在皇帝这般目光注视之下,竟是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底下的朝臣见到皇帝清醒了,便欲上前行礼,却被皇帝制止了。 蛊虫刚清,皇帝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眼下便是连说话都困难。 但在这般情况之下,他依旧握着高泉的手坐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了梁妃还有景康王的身上,静看了梁妃片刻之后,目光深沉地看向了景康王。 m.zzwTwx.cOM